严夫人被她的话噎住,刚好严府有人来传了消息:“夫人,公子他……”
“怎么了?”
“被斩首了。”下人哽咽着说完,严夫人听罢,当即阴鸷了脸去看林锦婳兄妹:“你们见死不救……”话未说完,便觉怒气冲顶,两眼一翻直直就晕了过去。
林锦婳扫了眼便知,只道:“伤心过度而晕倒的,带回去好生休息便好。”
严府的人没了主心骨,也不敢再闹,赶忙带着人走了。
等人全走了,林锦澄才长长舒了口气,却是有些无奈:“跟严家看来是彻底结仇了。”
“就是不结这仇,他们也不会收手的,哥哥无需往心里去。今日若不是王爷早就做好安排,死的就是整个林府。”林锦婳轻声道。
听到这话,林锦澄也是一阵阵后怕,沉沉叹了口气,才借着月光发现她嘴唇微微有些肿,不由奇怪道:“锦婳,你的嘴怎么了?”
林锦婳迅速脸红到脖子根,抬手假意咳嗽了两声,道:“不小心被蚊子咬了。哥哥,时辰不早了,早些歇着吧。”说罢,提步匆匆而去。
林锦澄还不大明白,墨风都看懂了,只笑眯眯跟他道:“等公子娶了王小姐后,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林锦澄眨眨眼,依旧没听懂。
墨花在一侧看着,也是摇摇头,留他在门口左思右想,自个儿回去休息了。
不过想起王小姐……林锦澄心里的闷气好似一下子散开了去,好几日不见她,也不知她如何了。
其实自上次退婚的事闹开后,王汝嫣便安心留在家里绣嫁衣了,这次嫁给林公子,嫁衣她一定会亲自绣的。
夜里,她房间的烛火还在燃烧着。
丫环过来笑着道:“小姐,这么晚,您先歇着吧,奴婢帮您绣会儿。”
“不打紧,对了,我要的东西都备好了吗?”她忧心忡忡,想起白日林公子的消息传来,她便一直茶不思饭不想,若不是天色太晚不便过去,她早就去看他了。
丫环闻言,点点头:“您放心,都备好了。”
“那就好。”王汝嫣微微松了口气,看和怀里绣了一半的嫁衣,满心都是欢喜,却不知道此刻院外,有人正冷冷盯着这里,身形佝偻着,如同黑夜里的鬼,有巡查的小丫鬟提着灯笼过来瞧见这人影,吓得尖叫出声,扔下灯笼扭头就跑了。
那鬼影听着她刺耳的喊叫,眼里的恨意愈发深了,瞥了眼摔在地上燃烧了起来的灯笼,眼里浮现阴翳和他被毒药侵害的脸。
第二天一早,林锦婳醒来时外面已经天色大亮了,等墨风进来,她才知道汝嫣已经跟王夫人一起过来了,林锦澄正在前厅接待。
她换了身浅青色配白色的丝萝长裙,腰上挂着一串纯白璎珞,挽了个清凉的发髻,这才高兴地往前厅去了。
到时,王夫人正跟林锦澄说这话,而林锦澄和底下坐着的王汝嫣则时不时互相看上一眼,目光相对之时,均是一脸的羞红。
王汝嫣瞧见林锦婳来,才连忙起了身:“锦婳……”
林锦婳进来先给王夫人行了礼,才对她笑道:“好久不见。”
王汝嫣闻言,心里一阵感慨,之前那段痛不欲生的时光,到如今回想起来,竟是有恍若隔世之感。
她朝她浅浅一笑,转身拿了个匣子来,道:“这是我替你绣的丝帕,也不知你喜欢不喜欢。”
林锦婳打开一看,是一沓红色的丝帕,绣着鸳鸯戏水,是成婚时用的喜帕。
“自然是喜欢的。”林锦婳把东西收好,才看了眼林锦澄道:“哥哥喜欢的,我怎么可能不喜欢?”
话落,林锦澄跟王汝嫣对视一眼,王汝嫣羞得不肯抬头,林锦澄则眸光亮亮不肯挪眼了。
王夫人瞧见,也开心的很,只对王汝嫣笑道:“嫣儿,你不是说想亲自去买些东西么,刚好林小姐在,你们一道去吧。”
林锦婳知道王夫人怕是要留下来跟哥哥商量些婚礼的细节,直接对墨风吩咐道:“去备马车吧。”
“是。”
墨风瞧着高兴,立即去了。
不过几人还没出门,楚昭昭也登门了,见两人要出门,二话不说就蹭着马车跟着一起出去了。
王汝嫣其实主要不是想买东西,就是想出来走走,闷了这许久,她也知道她不可能一辈子这样躲着,总要见人的。
“去翠鸣居吧,听说有新采的莲子,咱们剥着吃,还有冰镇的青梅酒,再点一碗沾了蜂蜜的酥饼……”徐昭昭掰着手指头提议道。
林锦婳见外面太阳正大,看了看王汝嫣,见她点点头,这才应声去了。
翠鸣居是京城贵人们的心头好,客人永远不少,几人到时,只剩下大堂的位置了,徐昭昭心心念念着莲子,林锦婳跟王汝嫣也就陪着她坐在大堂了。
“你们听说没,西南那边要打仗了。”等莲子上来后,徐昭昭一边热火朝天的剥了颗莲子放嘴里一边说道。
林锦婳倒是没听说这个:“到时候岂非要西南王迎战?”
徐昭昭摇摇头:“不知道,我就听爹爹说了这么一句。不过不必担心,澄表哥才从西南回来,肯定不会被派去的。”
闻言,王汝嫣才松了口气。
徐昭昭的思维向来跳跃,不多会儿就说到了吃的上面,京城哪家馆子有好吃的面,哪家茶馆的茶最好,都如数家珍一一道来,说得兴致正浓的时候,忽然看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