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田顺又是一声大笑,温言道:“聂掌柜不要误会,田某对聂掌柜佩服之至,怎会用威逼利诱这样的下三滥手段,这位张掌柜也是一时情急,聂掌柜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聂云拱手道:“不敢不敢。”
田顺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微笑,道:“田某以为聂掌柜所言甚是有理,赵王和太后的圣谕田某不敢有违,只是田某确实不知此事,今日才从聂掌柜口中知悉,田某必会遵照赵王和太后控制瓷器价格的圣谕,回去与列为掌柜再行商议,将每家瓷器店的瓷器价格调低一些!”
众人面面相觑,均是难以置信田顺会说出这样的话,赵冲正要开口,田顺立即打断了他,朗声道:赵掌柜和众位掌柜不必多说,就按我说的办!”
众人为田顺马首是瞻,自不敢违拗,顿时缄口不语。
聂云拱手道:“田掌柜比举令聂某叹服,这将是千千万万南越百姓之福!”
田顺道:“哪里哪里,聂掌柜,今日多有叨扰,告辞了!”
聂云起身相送,道:“田掌柜及众位掌柜走好,素不远送!”走出客堂,吩咐左右将田顺等人送出聂宅。
待众人离去,白忍上前向聂云道:“老爷,田顺这人不露声色,城府极深,联系今日吕匡打伤阿贵,方苍打伤无心,又与我交手这一系列事情来看,恐怕此事还只是个开始,远远没有结束啊!”
聂云道:“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田顺此人嘴上不露声色,一团和气,心里却是阴险狡诈,看来聂氏今后多事了。”
白忍道:“老爷,这田顺虽是吕嘉的女婿,实际上却是沭阳候赵建德、丞相吕嘉和靖候吕博南等人的大管家,南越国中主要的赚钱行当基本都由田顺一手掌控。此人掌控的其他行当的情况也和陶瓷行当大同小异,均是价格畸高,质量却不佳,汉商没进入南越国之前,南越的老百姓是苦不堪言哪。”
聂云点了点头。白忍接着道:“汉越通商后,赵王和樛太后极为重视两国商业的来往,尤其是对汉朝的丝绸,陶瓷,茶叶、酒、粮食等极为推崇,您当初作为陶瓷业的代表,也得到赵王和太后的亲自召见,赵王和太后知道老爷是汉朝知名的儒商,希望聂氏进入南越后能够倒逼本地的陶瓷商改善陶瓷质量,同时使本地陶瓷制品居高不下的价格降下来,为其他行业树立典范,所以赵王封您为汉商的代表,赐您南越王宫的通行令牌,可以直达天听,可见赵王和太后对您的重视。这陶瓷行当只是田顺手中的一块产业,从今日之事来看,其他行业的汉商也必然遇到了和我们一样的境况,您看看要不要召集其他行业的掌柜了解一下情况,大家商量商量,一起去面见赵王和樛太后,禀明此事。”
聂云稍假思索,道:“不可!吕嘉是越族人出身,年轻时为越族酋长,骨子里排斥汉人。后来他辅佐南越武王赵佗,赵佗曾是秦军将领出身,和汉人同出一脉,赵佗晚年主张学习中原文化和农耕技术,积极与大汉民族融合,使得国力大大提升,一度可与大汉相媲美,武王赵佗驾崩后,吕嘉野心更是急剧膨胀,一直主张以武力抗衡汉朝,吕嘉在朝中势力庞大,耳目众多,而术阳候赵建德本是南越前朝明王赵樱齐长子,后来明王废长立幼,立当今赵王赵兴为太子,继承王位,术阳候赵建德对此事耿耿于怀,如今他依附丞相吕嘉,实力大增,又一直觊觎王位,大有取而代之之势。赵王、太后与术阳候、吕嘉之间政见不同,分歧由来已久,这一点赵王和太后心知肚明,只是忌惮吕嘉的势力强大才处处隐忍,暗处角力,不想将彼此的矛盾公开激化。赵王太后深知聂氏经营诚信,瓷器质量上乘,价格颇为公道,所以在整顿陶瓷行业的乱局时,才对聂氏寄予厚望,争做各行业之典范,南越其他行业的情况也大致如此。”
聂云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目光,又道:“不过,赵王和太后决计不会直接介入此事,一来会破坏商业环境,落人话柄,二来不愿与吕嘉等一派人物正面冲突,一旦把赵建德、吕嘉、吕博南等人逼急了,他们手握重兵,很可能会一不做二不休,发动叛乱,便大事不妙了!所以此时决不可去向赵王太后禀告此事。以免南越朝廷生变,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白忍道:“老爷所言甚是,只是我们汉商商品质优价廉,大大地冲击了南越的市场,令吕嘉等势力的利益大受影响。百蛇帮是吕嘉等势力的鹰犬,今日方苍跟随田顺等人一同到聂宅闹事,可见吕嘉已经动用江湖势力介入此事,百蛇帮不仅是南越国中最强的江湖势力,也是包括南越国在内的南方百越地区最大的江湖势力。我们这些汉朝商人身在异国他乡,势单力孤,老爷又是汉商的代表,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白忍担心......”
聂云叹了口气道:“我知道白兄弟心中忧虑,田顺等人做梦都想把像我们这样的所有汉商排挤出南越。虽然有赵王和太后极力支持我们,但田顺等人若是暗中使坏,到时恐怕赵王和太后也无能为力,所以我们日后行事都得加倍小心才是啊!”
白忍道:“诺,老爷。”
聂云道:“走,咱们去看看心儿怎样了。”
二人来到聂无心房中,只见聂无心躺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聂夫人正伏在床边照顾。
聂云关心的问道:“心儿怎么样了?”
聂夫人道:“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