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歌步入了浴池里,伸手接过了青鸢递来的信卷儿,卷开来看。
飞鸽传书,首要考虑重量,纸条也需要很小一卷儿,所写的内容简明扼要。
“他说已寻到梦蝶红,正在赶回燕京的途中。”
青鸢闻言,笑着说道:“宫主,那太好了,传说梦蝶红可以压制朱青之毒!”
凤九歌闭上了美眸浸泡在浴池里,红唇微撅,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你们担心的是什么,但是,如果阿澈死了,就算我解了朱青之毒又如何,将来等我死了,我又有何颜面去见我姑母?”
“宫主……”
“去将汤药给我端过来吧。”凤九歌淡淡地打断了青鸢的话。
“是。”
顷刻之后,青鸢将一碗黑糊糊的汤药端了过来。
凤九歌接过来,一饮而尽。
避子汤药,房事之后十二个时辰内有效。
每一次和宇文烨行完房,她都会喝下避子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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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黄昏时,浅阳昏黄一片缭绕在天际西边,映得满天荣华。
乾清殿内,刘公公说道:“陛下,如今的局面,您要真的搬去凤鸾宫住,对于娘娘而言,是灾不是幸啊。”
“此话何意?”宇文烨挑了挑剑眉,脸色略显不悦。
刘公公抬眸看了他一眼,低下头继续说道:“您想想,当初朝臣乃至太后都极力反对您迎娶皇后娘娘,个中缘由您是最清楚的,如若您夜夜留宿凤鸾宫,那些朝臣乃至太后娘娘都会做何感想呢?”
宇文烨蹙眉,坐回了软榻上,“小春子,那你说接下来朕该怎么办呢?”
刘公公有些胖乎乎的脸上露出憨憨一笑,“陛下不是已有想法了吗?”
“知朕者,莫过于小春子!”
若说最了解宇文烨的人,不是那些朝臣,也不是他的母亲当今的太后,而是在他身边服侍了十年的刘春。
十三岁那年,宇文烨随其父来到燕京,偶然在宫里救下了当时的小太监刘春,之后,将他带去了燕北。
这十年来,刘春对宇文烨一心一意,忠心耿耿,对于他的事情,也是知之甚多。
“摆驾昭宁宫。”
傍晚,宇文烨在昭宁宫和太后一起用晚膳。
“哀家还道皇儿今日会去凤鸾宫,倒是没想到你来昭宁宫陪哀家。”
宇文烨一笑,体贴地给她夹了醋排骨,“在朕的心中,皇后哪及母后的万分之一。”
太后闻言,瞥了他一眼,美眸眯了一下,这才轻笑着道:“自你成年之后,诸多闺中绝色倾心于你,甚至我在府中强行给你纳了两通房丫头,你瞧都没瞧一眼,但是那凤九歌,你竟在大婚的第二日便宠幸了她……”
宇文烨迎着她的目光,一脸淡定坦然,“母后,聪慧如您,该知关注此事的非吾等,前朝旧臣等亦是瞩目此事,朕若是一直冷落凤九歌,他们该怎么想了?”
太后思忖片刻,点点头,看着宇文烨一笑,“皇儿聪慧,是母后糊涂了。对凤九歌,你过于恩宠则新朝不安,你过于冷落,则旧人躁动。”
“母后知道儿臣的这番苦心便好。”
太后看了他一眼,又说道:“可是,有一事哀家须得提醒皇儿,凤九歌可宠幸,但绝不能让她怀有我宇文家的子嗣!”
宇文烨凤眸一沉,随即如常,“儿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