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那个人，在几年前就死了，假如我现在得知了真相，假如我回去看到他坟头上的草已至半腰高……
宇文烨回想着君九的话，起初以为她说的是容逸。
可是，时间一对上，感觉不对。
差不多三年前，他在君九认识容逸，她就已经和容逸算是在一起的了，没道理带着那么强烈而复杂的情绪，和容逸如此平和相处。
可是，宜阳公主也说过，容逸和君九几年前在一起过……
在一起过……
那么，后来为什么不在一起了？
是不是因为君九现在所提及的“那个人”？
“那你得知了什么真相？他曾经骗了你？几年前他是不是要死，如今却没死成？”宇文烨微眯着眸子追问道。
突然想起来，那天他们从敌军军营离开，因为君九中毒的关系，也曾说过他骗了她，说她不会再像以前傻傻的自己相信他……
君九盯着他，点了点头，“是。”
“那你现在……原谅他了吗？”
“原谅……应该吧。过去的，无法改变，失去的，无法追回。如果可以追回，我可以拼尽全力，但是不能追回，我只能尽量放下。恨着，久了，我也很疲惫。”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却也彰显出曾经心底的沉重。
宇文烨背手而立，手慢慢地握紧了，“你以前……很爱他吗？”
君九缓缓地转过身，往前面走去，“……是，爱过。”
她回答的不是“很爱”，只是……“爱过”。
宇文烨莫名的心里一阵慌，慌得即将要失去整个天下……
他为了这样莫名的情绪而纷乱，而微微失神，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君九的身影已在原地消失。
“君九……”他还有话想要问她。
很想要问她……
几年前，到底是几年前？
他记得，四年多前，自己中了毒，血液里全是毒，师父从轻微谷而来替他解毒。
后来，他还出现了后遗症，一年总有那么两三次不定时的出现心绞痛的情况，每每发作，不仅是心痛的感觉，他会下意识的心如死灰，总觉得心口空落落得厉害，浑身乏力，痛不欲生。
每次发作，总觉得很想死，很想死，那种感觉，像是根深蒂固地提醒着他一件很深刻很深刻的事情。
身体的意识，代表着人的一种执着的意念。
比如……
他曾经一度可能真的很想死。
当年忘记了一些事情，对于自己为什么体内全是毒，漫天只说给他补身体的一些草药，混合在一起滋生形成的剧毒。
但是，这么多年，他的身体一直很好，为什么要滋补身体？
这个说法，他不曾怀疑过，因为忘记了。
但是，他现在想要知道，楚漫天到底隐瞒了他多少事情？
宇文烨大步地离开了松林，朝着军营奔去，一直找去了楚漫天和花子宴共用的营帐。
“楚漫天呢？”
营帐里无人。
宇文烨出来，问着一旁营帐的守卫。
“王爷傍晚那时便和花神医匆匆离开了军营，貌似是花神医有什么急事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