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空气清新。
在复旦操场上夜跑的男女生不少。
锻炼也罢,减肥也好,学生远比出了社会的人有精力、有毅力,坚持跑十圈八圈的,为数不少。
时隔半个多月,沈浩走入操场,心情比以前沉重许多,娜莎生死未卜,内伤难愈,营救计划一波三折,困难重重。
至于对手敌人获悉他身体出问题,已非曾经那个人类第一强者,会做些什么,他没心情去想。
救娜莎,是现在的他唯一在意的事,他登上看台,现不远处有个男生伤心哽咽,不禁皱眉。
搁平时,遇上这状况,他通常不屑一顾,觉得大庭广众抹眼泪哭鼻子,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
兴许今天心情也很沉重,有那么点同病相怜的感觉,他没一走了之,来到男生身边,缓缓坐下。
“能不能跟我说说,为什么这么伤心?”沈浩问男生。
男生痛苦的咬住嘴唇,摇头,相处五年的女友劈腿,给他戴上绿帽子,这破事儿哪能说出口。
“为情所困?”沈浩一语中的。
男生表情一下子变得更为痛苦,横眉立目怒视沈浩,低吼:“我不认识你,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沈浩无奈一笑,要起身离开。
“我想起来了,你,你篮球打的很棒。”见过沈浩打篮球的男生猛拍脑门,流露歉意道:“对不起,我心情不好。”
“没关系。”沈浩微微一笑,道:“我今天心情也不怎么好。”
“同是天涯沦落人,喝酒吗?”男生抹掉脸上的泪,从脚边塑料袋里取出一罐啤酒递向沈浩。
“喝一点无妨。”沈浩接过易拉罐,拉开拉环。
“龚锐,很高兴认识你。”龚锐自我介绍的同时打开一罐啤酒。
“沈志泽。”沈浩说着话举起易拉罐。
两人手中的易拉罐碰在一起。
沈浩仰脸喝酒,豪迈中带着些许伤感,龚锐微微动容,不禁问:“哥们儿,你遇上啥事儿了?”
沈浩叹口气,道:“一个深爱着我的女人,为了我,陷入险境,生死未卜,我却无能为力。”
龚锐没刨根问底,拍拍沈浩肩头,黯然神伤道:“哥们儿,你比我幸运的多,看来这世上还是有好女人的。”
沈浩听出龚锐言外之意,遇上了坏女人。
这时,龚锐的手机响了,是微信消息,龚锐一手握着易拉罐,一手摆弄手机,点开微信,目瞪口呆。
沈浩下意识瞅龚锐的手机屏幕,颇为意外皱起眉头,落入他眼底的是一段不堪入目的小视频。
龚锐不知如何是好之际,给他小视频的人又来一条语音信息,气的浑身哆嗦的他咬牙点了下语音信息。
“小雯腰细腚大,老汉推车不是一般的爽,你他妈不是要弄死老子吗,现在老在正把小雯推的死去活来,你个穷逼能把老子怎么样?”
挑衅。
**裸的挑衅。
肆无忌惮,嚣张狂妄。
最令龚锐难以承受的是,语音信息参杂着女友很享受很愉悦的呻吟声,怒极恨极的他扬手要摔手机。
沈浩一把操住龚锐手腕,劝道:“已经走到这一步,摔个手机于事无补,明天还得花钱买新的。”
龚锐何尝不懂这道理,可心中痛苦无处泄,憋屈的不行,最终闭上眼,捂住脸,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
最爱的人,背叛了他,这种痛,难以言喻。
“人,这辈子,除了衰老和死亡,没有迈不过去的坎儿,就说我吧,从初中到现在,波折磨难不断,老天爷变着法虐我,我照样活的好好的。”沈浩喝了口啤酒,避重就轻讲述曾经的苦难。
龚锐很快被这牲口的讲述吸引。
一罐酒喝完,沈浩也说完,龚锐有所感悟叹口气,又为沈浩打开一罐啤酒,开始说他的遭遇。
原来,他是被初恋女友背叛,之前他不在复旦,为了跟女友朝夕相处儿,大学四年拼命学习,如愿以偿考入复旦读研,却想不到,每逢假期回老家如胶似漆腻乎他的女友,已然有了男小三。
这位小三来头不小,学生会副主席,据传家里有钱有势,学校里每年凭优凭杰出青年学生,都有这哥们儿。
实际上,这哥们儿挂科十八门,搁在复旦这种顶尖高校,属于被劝退的奇葩,但毕业前大补考,一次性全考过不说,还保送本校研究生。
沈浩并未诧异,无论高中还是大学,但凡名校,免不了有预留名额,用于应付权贵,小妮子当年直接进北大,就是例子。
“如果朱波真心对雯雯,我放手,并且祝福他们,问题是,朱波是个混蛋,纯粹在玩雯雯。”龚锐越说越激动,猛地仰头灌几口酒,咬牙切齿道:“那混蛋出了名的好色,我听同宿舍在学生会干过几年的哥们儿说,文艺部姿色不错的女生,大多被他玩弄过,甚至有女生为他打过胎,跳过楼,我怕雯雯像这些女孩一样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沈浩这话近乎当头棒喝,令龚锐无言以对,沉默片刻,转脸对沈浩说了一声谢谢,若非遇上沈浩,冲动之下,他指不定做出什么傻事,要知道他去校外市买酒的时候顺带买了把折叠刀。
“别跟我客套,难过了,能坐在一块儿喝酒,就是朋友。”沈浩举起还有酒的易拉罐,示意龚锐再干一个。
“干!”龚锐强颜欢笑,拿起易拉罐。
两人昂头灌酒的节骨眼,龚锐手机的微信消息提示音再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