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很静。
极远处，偶尔还能听见零星的枪声。
祁小野的脸色已然苍白如纸，那是失血过多的表现。
“已经足够了吧？”
祁小野轻语一声，把渗血的手腕从江诚的嘴边收了回来。
而江诚似乎还有些不满足，伸出手，想要抓住祁小野的手，但那只是无意识的乱抓，抓不到祁小野的手，江诚很快就放弃了，双手垂落下来，仿佛陷入了沉睡之中。
“我帮你包扎。”
四月说着，用纱布替祁小野止住了手腕上的血，一边问道，“既然你们很久以前就认识，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江诚，你的真实身份？”
事实上，四月早就猜测到，祁小野在以前就认识江诚。
并且，四月一直认为祁小野和江诚很有可能有血缘关系，但即便是有血缘关系，四月也想不明白，祁小野为什么要如此关注江诚。
不，不能说成是关注。
你能想象这样的日子吗？
一个人，每时每刻都躲在暗处，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
不是监视。
就像你的影子一样，她一直跟着你，在暗处看着你，不言一语，不留痕迹。
或许，你笑的时候，她也会笑。
你哭的时候，她会生气。
和祁小野待在一起的日子，四月发现，祁小野实在是太了解江诚了。
稀疏平常的，例如祁小野能一口气列举出几十种食物，江诚喜欢的，江诚不喜欢的，她都一清二楚。
还有极其细微的。
一般情况下，江诚上楼梯时，七步之内，必有一步会跨上一大步。
若是某一天江诚上楼梯时，没有表现出这样的习惯，那说明江诚的脑子里，正在想很重要的事情。
这些都只是冰山一角。
一个人能把另一个人了解得如此透彻，这该用什么词语去形容？
并且。
四月知道祁小野在布置一个计划，一个围绕着江诚的计划。
例如此前江诚中的戾心蛊，那就是祁小野放进江诚身体内的，但祁小野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四月并不是很清楚，她只隐约听祁小野提起过，那是为了掩盖什么。
四月不知道祁小野这个秘密计划，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但四月清楚的知道，祁小野不会害江诚，这便足矣。
另外，这个计划实施到如今，江诚自己却是一点都不知道。
祁小野似乎对计划的隐蔽性很满意。
她曾很自豪地告诉四月，她在做的事情，连那个名叫江昊天的男人都不知道！
“告诉或者不告诉，又有什么意义？”
祁小野笑了笑，说道，“有些事，在十几年前就注定了……它就是个承诺，我只是在遵守承诺，完成我该做的事情。”
四月脸色微凝，半晌后，严肃道：“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
“我知道你不会明白，我也不希望你会明白。”
祁小野说着，忽然恢复了平日小恶魔的模样，说道，“好了，秘密探讨会结束了……如果你想知道这背后的一切，很简单，遵守你和江诚哥哥的约定就行了，一直留在他身边。”
祁小野忽然停顿了下，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留在江诚哥哥身边，总有一天，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四月眉头微皱，一时间，根本理解不了祁小野的话。
这时候，躺在地上的江诚，忽然低声呻yin了一声。
接着，江诚的眼皮颤抖着，最终缓缓睁开了一条线。
四月和祁小野同一时间，把目光集中到江诚脸上，能看见江诚那微微睁开的眸子中，满是迷离之色。
不是一般的迷离之色，而是像醉酒那般的迷离！
“难道这是……醉血？”
祁小野喃喃自语一句，她觉得江诚的样子就像是喝醉了。
“我这是……在哪儿？”江诚轻声问了句。
事实上，江诚是真的很迷糊。
在江诚的视线中，一片昏暗，所有的画面都显得很不真实，就像梦境一样。
并且，江诚的意识也很模糊。
“咦，四月？你……怎么会在这儿？”
江诚似乎看见了四月，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句，没等四月回答，他就把眼睛闭上了，自语道，“肯定是在做梦，四月在苏南呢，不可能来这儿……”
祁小野和四月对视一眼，互相之间都看出了对方神色中的疑惑。
她们都不是很清楚江诚此时的状态。
“对了，既然是做梦的话……”
江诚又含糊不清地自语起来，忽然伸出手，摇摇晃晃地抓住了四月的胳膊。
四月没有动，她让江诚抓住了胳膊，想看看江诚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的手，好重啊……”
江诚唏嘘一句，停顿了下，似乎是在积蓄力量。
然后。
江诚的手，毫不迟疑地抓向四月的胸部！
一手抓了个正着！
四月根本没有任何防备，就直勾勾地让江诚抓了个准！
说来也是，谁能想到，江诚是奔着胸部去的！
一瞬间，四月的身体绷紧了，但四月的神色却是没有半分变化……
“好大，好软，好温和……”
江诚闭着眼，嘴角泛起一抹满足的笑意，说道，“要是能在现实里，摸摸看就好了……但是，四月会不会打我啊？”
“嘁！”
一旁的祁小野冷哼一声，把头撇到一边去了，神色不悦道，“不管怎么变，好色这一条，怎么都不会变，连做梦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