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带着微醉醺酒意走在街上,纷纷扬扬的小雪漫天飞舞地洒了下来。
看着公输若翊欲言又止的样子,萧铮说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挠了挠头,公输若翊问道:“萧大哥,您这样做是不是太草率,这事我爹和我娘还不知道呢”。
“你个蠢货,刚才我还和你说过呢,你的亲事还指望着你爹就他那不说话的性子你早晚得打了光棍,你先说巴婉儿人怎么样,你看不看得上眼”。
“还行,起码我不讨厌她”若翊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
“嚯看来我还真他娘的给你找对人了放心,你家那边的事我来挡,你就安心订好你的这门子亲事,三日后元日我带人上门提亲,老子给你办得风风光光的”。
回来后把若翊要订亲的事一说,自家人也是喜笑颜开,李泰三个孩子拉着他的手一个劲地讨喜钱要趁着过年买糖吃。
盖文达则自告奋勇地当起的礼官兼媒人,指挥着府中的人忙里忙外地准备订亲的礼物。
萧铮原以为两家个订个亲事,差不多准备下就行了。结果和盖文达一说,老头儿吹胡子瞪眼地冲着萧铮说了一堆,说什么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听得萧铮直摇头,也就由着老头儿的性子折腾吧。
等盖文达吊完书袋子一说萧铮才知道这订婚的礼数还不少,原来在汉时结婚“六礼”在唐朝依旧长盛不衰。这“六礼”分别有几个文绉绉的名字叫: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哦,说白了就是提亲、合八字、过大帖、送彩礼、算日子、接媳妇了”。
“粗俗老夫就不明白,你家师也是有了名的清高之士,你论诗才在大唐屈指可数,怎么于礼数一途你好象一无所知不如个村姑”。
“呃,这个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萧铮摸了摸鼻子说道。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盖文达两眼一亮,眯着眼品味了会儿赞道:“就凭你这句话,你早晚会成为登堂入室之大家”。
其实萧铮现在要做得也就是正式提亲,说白了就是“六礼”之中的“纳采”,距迎亲还早着呢就这都让盖文达把府里边的人指挥的一通鸡飞狗跳,好在府上人也不少,加上过节已是休沐之期,一些官员也过来帮忙,在时间上虽然赶但还来得及。
两人正说话间,郑玄礼拎个竹笼子里边装了两只大雁回来,这是他带着一帮子人在江边折腾了一晚上抓回来的。
原来萧铮说天太冷这东西不好找用鸭子替代,我当时结婚就用的鸭子。话一出结果被盖文达拍着桌子又训了一通,你那是是白身,再说你呆的那个地方一帮子村汉农妇懂什么。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府上随便拎出一个来都是有爵位在身的,用鹅代替降身份,还敢用鸭子传出去连老夫都替你丢人,反正萧铮也不懂唐朝的礼节,遇上这么个懂礼的老学究,让他来吧,刚好没事学学也让这老爷子解解闷。
萧铮这边忙得不可开交,巴府更是热闹非凡,从萧铮出了府开始,巴家就上下人员全部开动起来。前后几条街上都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巴府自家出钱把街道上破旧门面整饬一新。
街坊一问才知道巴府的长孙女要定亲,这可是好事,平时巴家与人为善,巴老夫人没少接济乡邻,如今巴家长女定亲肯定要去祝贺。
提上礼物进了巴府,八个人凑成一桌就地开宴,有些出不起钱不认识的路人也无所谓,说上几句好话凑上几个人好酒好菜立刻就摆在街上的长桌子上,巴府家人丝毫不慢怠任何就席的人,一时间巴府周边恭贺之声不绝于耻,无论白天晚上酒宴就没撤过。
“看见没,我给你找了个有钱的岳父,你这辈子肯定不会缺钱,满成都府的人都快要跑你岳父家吃饭去了,以后你这东床快婿就算是挖到金矿了”。
“萧大哥,你胡说八道,谁说要指着他家吃饭的,再说了,我没有遇到他巴家之前不也照样不愁吃喝”。
“你家那点钱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呢,要不回到长安等你娶亲时让你爷爷把满长安城的人请一遍”。
“你”公输若翊面对萧铮的调侃说不出话来,哼哧了半天才说出句话:“你有钱你为什么不请”。
“因为我穷,我脸皮厚”萧铮得意洋洋地回道。
“我”若翊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
天色黄昏,萧铮让李泰和自已摆开了仪仗,随从们也是一身新衣,这是萧铮和李泰到了江南第一次把全套的仪仗搬了出来,郑玄礼一身新衣腰挎仪刀,身后是六面象征亲王的杏黄旗,再往后象征萧铮爵位的伞和团扇。
队伍中间的公输若翊也是衣团锦簇,本来这家伙就长了一张好脸,如今又是轻裘在身,端坐在白马之上又增添了几分英气。去巴府的路上街道两旁围观的人不时的对着公输若翊指指点点,还有高声喝彩的。
两三百号人虎张豹韬浩浩荡荡地直奔巴府,队伍后边还有不少孩子在跟着看热闹。
离巴府还有两条街,走到跟前把萧铮吓了一跳,街道两面墙上挂满了丝锦,红色和粉色的看是去煞是好看
这东西卷起来后在唐朝可是硬通货,能当钱用看样子沿街肯定是铺到了巴府门口。
正当萧铮赞叹巴家有钱的时候,盖文达却是见怪不怪的样子,只是捻须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