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惠扭着头看着窗外的树木,就好像没有听见自己老子说的话,摊上这么个爹他也很无奈。公输若翊看着自己这个爷爷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话。
萧铮看着公输跖慢悠悠地说道:“老爷子,我是说如果你有钱,治你这病先需要花钱制作些个器物。我给贫苦人家施医舍药也就算了,象您这种千年世家名门大派总不能让我再给您把药钱也出了吧!至于嫖歌妓的钱,您还是给你那个宝贝孙子留着吧”。
老头挥了挥手说道:“我以为你想干什么,就我那孙子他嫖妓还要花钱!要真那样我就把他从宗谱上除了名,说吧,你要做什么东西”。
到了下午的时候,萧铮把一个木制的手术台和一整套蒸馏装置的图画了出来拍在公输跖前面。
老头自然是行家,眯着眼看了一会对着萧铮说道:“小子,你这制图之法线条变化多端,虚实结合让人一目了然,就算是我公输家的制图方法也远不及你,佩服!”。
萧铮看着老人说道:“这个不难,您要是想学我随时可以教你那个孙子,保证毫无保留,我教的娃子们都会,谁学我都教,最看不起你们这些个所谓大家,自己口袋里有点东西,看得比自己命都金贵,宁可带到棺材里都不传,先人费了那么多的心血研究了出来,这一进棺材又得从头再来,何苦呢”。
公输跖拍着轮椅看着萧铮说道:“小子,就你这番话,你这个朋友老夫交定了,神荷湾这个小水洼子决对装不下你,你以后要不是呼风唤雨的人物老夫就把这双眼抠了”。
“老爷子,我先把你的腿医好再说抠眼的事儿,你现在赶紧发挥您世家制器的本事,这个东西早一天制出来早一天好治您的病”。
第二天萧铮把萧海几个人也叫了过来,被喊过来帮工的赵木匠听说和祖师爷的传人一起干活儿,激动的斧子抡得跟河里的水车一样,把手砸了两回,流着血还说没事儿。
赶紧给他包扎好先在边上休息会儿,这都激动坏了,赵木匠这辈子算是有的吹了。
萧海的父亲听说有鲁班一门的传人在这儿,还特意跑过来和公输跖见了个面聊了小半天,就这把萧海的父亲高兴的跟什么似的。你一打铁的和一木匠头子有什么好交流的,结果被锦儿翻着白眼说你就是看公输若翊长得比你帅气,心里不痛快才这样说的,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呀。
等着物料备齐开工一动手,萧铮发现公输家的手艺那真不是盖的。公输惠都没有出手,年仅十六岁的公输若翊把锯子拿起来之后,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全没了,眉宇间竟透出一种大家风范的专注,随意瞄了下木料连尺都没用就下了锯,锯完之后一量分毫不差,根根如此这可就是本事了。
等人们还赞叹的时候,小家伙做出来的卯榫用斧子一敲严丝合缝,连个头发丝都插不进去,一个孩子都能把活干成这样,这就是千年世家传承的手艺!
萧海把蒸馏用的锅和管子拿过来后把东西一组,又把萧海从县城买回来的几大缸发酵好的酒糟取出适量放进蒸锅,点起火不一会儿浓郁的酒香就飘散在院子上空,搬了个椅子坐在蒸馏管口看着酒精一滴滴的落在白瓷坛中,一院子的男人看着萧铮装酒精的坛子都不停地咽口水。
忙乎整整两天,黄昏时分几缸酒糟蒸出来十几个坛子的白酒。倒了一点在碟子里用火一点,蓝色的火焰便烧了起来,酒精度数低不了。
把管中剩下的酒接了一小碗放到鼻子下闻了闻,一股子后世才有的高度酒香冲进了鼻子,张开嘴把酒一倒,周边的人齐唰唰地传出咽口水声,长长的哈出一口气,对着众人说道:“这消毒剂总算了做好了”。
公输跖坐在萧铮旁边,咽了口唾沫说道:“小子,这就是你所制的消毒剂?要不你这样,你每天给老夫喝半瓶你这刚制出来的消毒剂,这腿不用你治了”。
没办法和这老家伙沟通,“天下只有用这种方法制出来的酒才能消毒,做完手术后用它清洗伤口就不会发炎化脓,才能保您的命,明白了吗,老爷子”萧铮和公输跖解释道。
次日一大早,把准备做手术的房间用醋和酒又熏了三遍,等中午日头正大,能见度最好的时候,让锦儿换上了己经消过毒的衣服给自己打下手。
准备的差不多了,萧铮从旁边拿出一张纸递给公输跖,说这是生死文书,这一动刀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到时生死各安天命,这是师门规矩,您老这病我有九成把握治好,这个是防止另外一成出意外的。
老头拿过来只瞄了一眼就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当萧铮把救箱拿出来的时候,公输跖看见后眼睛直发光,小心翼翼地用手摸了几下,直夸萧铮命好竟能得到如此宝贝。
躺在做好的手术台上,老家伙还说就看你小子这笔字,外加你这几天显出来的这些手段,还有那个什么医疗箱,就算你给老夫治死了,老夫都决不找你麻烦。
这老家伙在大是大非面前果然分的清楚而且是毫不犹豫,等把手术器械准备齐了,把公输跖的腿固定好说道:“老人家,我要先用一根针刺到您的腿上做麻醉,不过不会疼,跟蜜蜂蜇一下也没什么区别,你稍忍一下就行了”。
别看公输跖平时没个正经,此时却平静的说道:“小子,不要说小小的一根针,你就是一把刀现在老夫都不会动”,夸赞了老头一声,把针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