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沉了沉。
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儿。
权煜皇眸光一闪,在昏黄的卧室里,他那双妖眸也清亮的可怕。
“又想起来了?”
“嗯?!”安宁心中狠狠的一凛,目光凶狠的瞪着男人,“你说什么?!”
他怎么知道她想起来老爸的死——
这本是只有她一个人的!
她从来没说过,权煜皇怎么知道?
“瞪什么瞪。”权五爷懒洋洋的掀起眼皮,左手的中指食指慢条斯理的把玩着右手大拇指上的扳指儿,语气不在意极了,“南宫的催眠,让你想起什么了?”
心里,狠狠的送了口气儿!
她回忆起来的东西,权煜皇并不知道!
嘴巴里一片苦涩,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安宁垂下眼皮,“想起来什么也是我的事儿,跟你权五爷没关系。”
男人的妖眸,诡谲的精光大作,“真的没关系?”
只是垂下眼皮的安宁,没有看到他的表情。
“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她特别肯定的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这才抬起小脸儿看着男人,而此时,男人的表情也已经恢复如常。
“真的没关系。”安宁苦笑连连,“二十年前的事儿,怎么可能跟你权五爷有关系?你总不能说,我二十年前就见过那条毒蛇了吧?”
权煜皇目光深刻的划过她的小俩儿,半响,他才不冷不热的冷哼一声,“没有关系就好。”
“是真的没关系。”安宁无奈的解释,“就是我自家的那点破事儿。真跟你权五爷没半毛钱关系。”
“没有就没有,五爷又没问你!”男人不耐烦的低吼了她一句。
捏了捏粉拳,安宁特别严肃的扬起拳头,“权五爷,你真的想挨揍?”
明明是他一脸不信任的模样,她多解释两句,他还不耐烦起来了?
丫简直是变着花样儿的找揍。
凉涔涔的斜睨了一眼她那小拳头,权煜皇忍不住笑了,“就你?揍我?”
她那小拳头,给人挠痒痒够还不够格儿。
“一拳打死英雄汉,这话听过没有?”
“那也跟你这小拳头没关系。”
靠!
恶狠狠的咒骂了一句。安宁是彻底没脾气了。
面对这个斗嘴斗不过,耍狠耍不过,各方面都差了十几条街的男人,她还能怎么办?
只能忍了!
势不如人,除了忍,就只有一条路——
同归于尽。
然而,她还想长命百岁,不想死。
老爸的死,她还没调查清楚。她连个男朋友都没谈过,她才不想死。
于是忍了忍眼角眉梢的怒气与生气,安宁没好气的一巴掌拍在男人的大腿上,“不包扎了?赶紧的!”
“安小妖,知道五爷最喜欢你什么不?”
她生硬的问,“什么?”
“五爷就喜欢你这憋着气儿的小模样儿。”
“……渣!”
“对,就是你现在的表情。”
男人浅浅眯着他那双妖眸,笑的玩味儿,“又气又恨,偏偏还要忍着。安小妖,你这个表情,最好看了。”
啊啊啊——
老天爷,下一道雷,劈死这阴狠玩意儿吧!
在心里狂吼了一声儿,小脸儿,端的极平。
安宁面无表情的看着男人,“我去找大姐给你包扎——”
“少他妈废话,赶紧给老子包扎!”
嘴角,勾了勾。
瞧?
再阴戾的男人,一旦被她抓到了小辫子,那就硬不起来了!
欺负她,这算什么本事?
有本事他权五爷去让他家大姐知道他的伤势啊!
他不是能耐的很么。
切……
在心里小小的狰狞了一下,安宁将腮边的黑发别在耳后。
小心翼翼又认真的半蹲在床边儿,把刚刚给他包扎好的绷带取下来。又将浅黄色的药粉敷在他后腰的伤口上,重新再给他包扎起来。
整个过程,她都全神贯注的屏气凝神。
毕竟……她是会搓火球的法学生,不是正儿八经毕业的医学生。
要是让伤口重新出血什么,那就遮掩不住了。
遮掩不住的后果下场是什么?
她太清楚了!
全神贯注中的人,并没有意识到她这小脸儿,这身影,已经深深的被刻在了那双黑色的妖眸之中……
没有关严实的窗户,轻飘飘的吹进来一阵清风……
似乎,吹乱了什么,又溅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