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华老板是非常会说服人的。他说的话,有理有据,条理清晰分明。由不得旁人去质疑他,或者是不信任他。
闻言,安宁垂下了眼皮,想了想,片刻之后抬起头,“抱歉了,华老板。又给您添麻烦了。我刚才的语气也有些不太好,希望您能够理解。”
“我倒是不会跟你介意什么了。”华老板表现的异常宽容大度,“你心里惦记权五爷,这也是人之常情嘛。总而言之夫人,我能为你们做的,就仅限于此了。更多的,恕我有心无力,实难从命。”
这话,也直接表明了华老板现在的态度。他能帮的都已经帮了,其他的事情,他帮不了,也不愿意帮。随便安宁怎么去理解,总之,出了他家的大门,不管是安宁还是权镜,又或者是权氏集团与九处,都不要再来找他了。
安宁多么一个心思通透的姑娘啊,她当即就点点头,“叨扰了华老板很久,是不该再上门打扰您的休息了。那么华老板,您好生休息。”
“夫人慢走。”
“留步,不送。”
安宁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华老板的书房怎么离开的,她只觉得自己脑袋很沉重,很沉很沉。沉的她的肩膀和脖子,都已经有点支撑不住自己这一颗沉重的脑袋了。
郝亦花一直扶着安宁的手臂,担心的望着她。想要询问什么,却碍于还有一个送客的警卫员,便也只能暂时的憋了回去。
但安宁的状态,的确是让郝亦花忧心忡忡啊!
一上车,郝亦花立刻问道,“夫人,华老板到底跟您说了什么啊,您怎么就变成这幅——”
郝亦花的话,猛地便戛然而止。因为他话还没有说完,安宁就已经伸出一只手在他的面前,她的手心里,安安静静的躺着一枚散发着刺眼光芒的钻戒。
郝亦花当然认得出来,那是权五爷的一直戴在左手无名指上,从来不曾摘下来过的婚戒!
当即,郝亦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那么几秒钟。
他低沉的质问道,“华老板给的?”
安宁没有回答,因为答案是明摆着的。
“掉头!给我回去!”郝亦花劈头盖脸的就冲司机如此呵斥道:“立刻!马上!给我掉头!我要去找——”
“郝助理,算了吧。”安宁的眼神,是让人说不出的担忧与复杂,她就那么平静的看着郝亦花,“如果找华老板有用的话,你认为我刚才在书房会轻易放过他么?没有用的,华老板的态度很坚定。他帮我们到这里,已经是极限。接下来不管发生了什么,他都不会再帮——不,他是都不会再见我们了。你现在回去找人家,又有什么用呢?只会自讨没趣。算了吧。”
“那就这么不明不白的?!”
“有什么不明不白的。”安宁勾了勾嘴角,笑的忽然就很轻松和释然了,“事情不是明摆着的么。权煜皇把他的婚戒托华老板交给我,他的处境就已经非常清楚了。明天的军事法庭,权煜皇毫无招架之力,陆越川稳稳的占据胜局。利益集团的胜局,已经被锁定了。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啊?我们没有办法的,等着吧,大船沉了,咱们一起死。”
“夫人!”郝亦花忍不住吼了安宁一声儿,“还没有到开庭的时间。您自己就自暴自弃,说什么大船沉了一起死!事情的真像我们可不知道啊,还是要等等看明天军事法庭上的情况!”
“能有什么情况?!”安宁忽然扯着嗓子嘶吼质问郝亦花,“还能有什么情况?!权煜皇都把婚戒还给我了,还能有什么解释!他如果不是知道自己要死了,他怎么可能把婚戒还给我!郝亦花,你说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让权煜皇主动摘下我们的婚戒!!你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