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梧泽因为自己刚刚的迟疑更加愧疚了,但他现在想要补救也晚了,毕竟安楠手早就洗好了。
但他到底还是聪明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椒盐排骨放到安楠碗里,说:“夫人吃块排骨吧。”
“夫君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不会忘记帮我夹菜的!你以前最喜欢帮我夹菜了!”安楠惊喜地说道,眼睛发亮地看着他。
居梧泽看到她这个神情,心中更加愧疚了,毕竟他并不是记起自己要给妻子夹菜,而是以补偿她、给她道歉的心理来帮她夹菜的,所以看到她这么高兴,心中有愧啊。
他不敢正视安楠的目光,于是只好干脆豁出去了,一不做二不休,把桌上的菜肴都给安楠夹了一遍,她碗里太小放不下,就放到旁边的空碗里,表现得殷勤至极。
安楠心里不停地发笑,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好哄,自己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呆头呆脑地,可爱极了,会傻乎乎地做些事来讨好自己,这是他以前从来没做过的事呢,不知道他以后恢复记忆后,会不会恼羞成怒?
安楠乐够了,笑眯眯地也夹了一块鸡肉放到他碗中,目光柔软深情,说:“夫君你也吃,别总顾着给我夹菜。”
居梧泽这才停下了献殷勤的行动,说:“好。”
但他看了看安楠给自己夹的那块鸡肉,忍不住皱起了眉,因为鸡肉上面有一层皮,而他不喜欢吃鸡皮,这种喜好问题无关记忆,即使失忆了,他看到鸡皮就知道自己不喜欢吃。
他想不吃这块鸡肉的,又或者悄悄地弄掉鸡皮再吃。
可是他视线不小心看到安楠碗里那满满的菜,突然就心虚起来:他根本不记得夫人喜欢吃什么菜啊,他夹了那么多,万一夫人不喜欢吃怎么办?自己连她喜欢吃什么都忘了,她应该会很难过吧?
想到这里,居梧泽顿时就觉得自己很不该嫌弃夫人给自己夹的鸡肉了,于是他视死如归,把那块鸡肉胡乱嚼了嚼,飞快地咽下了肚子,虽然没尝到鸡皮的油腻,但他还是觉得胃里在翻腾。
他连忙夹了一筷子青菜来洗掉口腔中的油腻。
安楠眼角余光看到他那强忍着也要吃掉讨厌的食物的神情,心里好笑,同时觉得这小子潜力还是有的,只是需要好好调教调教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丈夫。
安楠没有再折腾他,给他夹菜,当然,她自己也不知道居梧泽喜欢吃什么菜,她正扮演一个和他恩爱甜蜜的妻子呢,可不能露馅了。
两人默不作声地吃了一会儿,安楠又开始作妖了,她看一眼那盘诱人的红烧河虾,又看向居梧泽,撒娇道:“夫君,你帮我剥虾壳好不好?你从前……”
“好!好!好!”还没等安楠说完,居梧泽立刻就说道,二话不说,就把那盘河虾移到自己面前,帮安楠剥虾壳。
其实以他们的身份,并不需要自己亲手剥虾壳,有丫鬟帮忙呢,但是居梧泽生怕这又是以前的自己疼爱妻子的方式,所以就亲手剥了。
安楠顿时笑得甜如蜜,说:“谢谢夫君,夫君你真好!嫁给你真是我的荣幸啊!谁家的丈夫会放下身份帮自己的妻子剥虾壳呢?只有夫君你这么好的男人,才会愿意这么做。嫁人就应当嫁居三少啊!”
安楠毫不吝啬地夸了一通居梧泽。
居梧泽轻咳一声,耳朵红得滴血一样,困窘又不好意思,一边动作笨拙生疏地剥着虾壳,一边板着脸一本正经地对安楠说:“在咱们的院子里你说说这些肉麻亲昵的话也无妨,但是到了外面就不能说了,连在父亲母亲、祖母面前也不能说,听到了吗?要不然别人会笑话你,说你轻浮的!”
要是安楠没看到他红透的耳朵,就会以为他是老学究,不喜欢自己说这些直白的话来夸奖他了,但谁让他一边红着脸教训自己,一边还是乖乖地给自己剥虾壳呢?
所以安楠就假装看不到他的小闷骚了,她笑眯眯的,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说:“夫君放心,我只是在自己院子里才说给你一个人听的,在外面我才不会这样说呢!我在外面可端庄了!”
“那就好,吃吧!”居梧泽把剥了几个的河虾推到安楠面前,说道。
安楠高高兴兴地夹了一个来吃,一脸满足地说:“夫君亲手剥的虾就是好吃!”
然后她又夹起一个,借花献佛夹到居梧泽唇边,一脸期待地看着他,说:“夫君你也吃啊!”
居梧泽看到她的眼神,莫名地张开了口,吃了那只虾,心脏乱跳了一会儿,脸上更热了,他似乎从没被人这么亲密地喂过,也许以前有?这种新鲜又亲密的举动让他吃虾也吃得心不在焉,这河虾是什么味道他一点也没尝出来。
偏偏安楠看他吃完,还笑盈盈地问他:“好吃吧?”
“好吃!”居梧泽说道。
两人随后又分享了几份好菜,当然,这其中是安楠说哪道菜好吃,然后又让居梧泽尝,又问他的意见……就这样终于亲亲密密地吃完了晚膳。
居梧泽吃完之后,才发现自己吃撑了。
“夫君,今晚有你陪着我一起吃饭,我吃得太撑了,你陪我散散步好不好?”安楠瞄到他摸了一下小腹的动作,于是善解人意地提议道。
居梧泽当然同意了。
安楠挽住他的胳膊,整个身子几乎都往他身上靠去了,亲密极了。
居梧泽有些不自在,刚要推开安楠的手,安楠立刻就眼巴巴,委屈兮兮地抬头看他,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坏人,辜负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