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日子,安丰虽然名为养伤,但其实每天都出门,除了一日三餐会回来陪安楠吃饭,其他时间想要找到他很难,安楠知道他大概已经在开始为自己报仇的事做准备了,但她不闻不问,只当做不知道,每天除了让他喝完要喝的药,就随便他出门。
随着他出门的时间越来越长,他浑身的气势更加凛冽了,冷着脸面无表情的时候,让人很有压力,别说是小孩子了,就连大人,在他面前也不敢喘大气。
这是独属于上位者的气势,只有位高权重者,长久地掌控他人生杀予夺的人,才会拥有这种不怒而威的气质,总之,很明显的就是以前爱上门找安楠的热心邻居已经不再上门了,就算遇到安丰也再不敢向从前那样和他打招呼,而是慌张地避开。
终于,安丰的嗓子彻底好了,说话除了速度慢一点,已经完全听不出来他曾经被人毒哑过。
恢复了说话能力的安丰逗留了几天之后,就对安楠说道:“咱们可以回桃花村了。”
安楠问他:“你的事情办好了?”
安丰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他从来没隐瞒过自己想要做的事,安楠能看出很正常,他以前还以为安楠会好奇,但她从来没有询问过,安分守已到了极点,安丰便知道她的态度了。
不过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自己的仇他会自己报,不必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这一阶段的办好了。”安丰回答道。
“好,那我们就回去吧,我们出来也快一个月了,我很想爹娘和安棣了。”安楠笑眯眯地说道,她心知肚明这次回去之后,安丰很快就会再次离开的。
重新坐上马车出了城,安楠便敏感地发觉了周围有好几个隐匿了身形气息的高手,一直跟着他们的马车走。
起初她还以为这些人是劫匪,就等着他们跳出来然后解决呢,可等了许久,他们依旧无声无息,不远不近地跟着,没有丝毫出手的意思,安楠便恍然大悟了,这些人大概是安丰的手下吧?
啧啧,有这么多高手相随,安丰真是大手笔啊,安楠不由得开始好奇他的真实身份了,也许是贵族豪门中被迫害的嫡子?战场上被背叛出卖的将领?看安丰那一身不凡的气势,都有可能啊。
回到桃花村之后,安楠提着大包小包买给家人的礼物,兴冲冲地跑回家,才进了院子就大声喊道:“爹娘!我回来啦!”
安母闻言抱着安棣从屋里走出来,看到风尘仆仆的女儿,激动地摸了摸她的脸,心疼地说:“总算回来了,哎呀,乖女儿脸都瘦了,在外肯定没吃好吧?不行,我一定要做点好的给你补补……”
安楠哭笑不得地说:“娘,你多虑了,我没瘦,还胖了几斤呢!”
安母嗔怪地瞪她一眼,说:“哪里没瘦?我说瘦了就是瘦了!”
有一种瘦,叫你娘觉得你瘦了……安楠恍惚记起这个道理,于是不再反驳安母了。
然后她又兴高采烈地把手上的礼物递给安母看:“娘,我买了许多东西给你们,你看看喜不喜欢啊。”
安母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嘴里说着:“哎呀,还买什么东西回来?你那点钱够用吗?”
母女俩正其乐融融地说着,安丰就走了进来。
安母看见他,登时眼睛都瞪大了,问道:“你、你是安丰?”
安丰对她点点头,说:“是我,伯母。”
“你、你真的会说话了?太好了!”安母激动极了,为安丰感到高兴,她又仔细地把安丰打量了一遍,感慨道,“安丰你这次回来改变真大啊,我都差点不敢认你了……”
确实,如今的他穿着的不再是安父破旧打着补丁的衣服,也早就不像以往那样呆傻,反而神色威严,目光炯炯,身高腿长,肩背挺直,站着就如同一棵挺立昂扬的松柏,身上的衣服虽然颜色深沉,但一看就和粗布麻衣的灰沉黯淡不一样,那是一种厚重奢华的黑沉——只有尊贵之人才穿得起的衣裳。
连安楠都沾了他的光,穿着一身色彩鲜亮的豪华衣裙,再加上她容貌俏丽,跟千金小姐似的。
“安丰你记起自己的家了?认回去了?”安母突然灵光一闪,问道,只有恢复了他的真实身份,才穿得起这样的衣服吧?
安丰迟疑了一下,安楠看到他的神情,便说:“要是不方便说的话可以不说的。”
安丰闻言看了安楠一眼,有些歉意地对安母说:“我确实有些话不方便说,不过我记起了自己的事,但还没有认回去。”
安母了然,点头道:“没关系,我不会多问的。”
说话间,安父的大嗓门也从门外传了回来:“是我乖女儿回来了吗?哈哈!”这才听到话音,这边人已经进来了,安父果然挑着空了的担子回来。
他是屠夫,每两天杀一只猪来卖,但桃花村的人不是每一家都吃得起肉,所以猪肉要是在村里卖不完,安父便会挑到其他村子卖,毕竟附近有几个小的村子是没有屠夫的,想吃肉只能出去买或者等安父挑去卖。
安父现在便是卖完猪肉回来了,他一进门就看到了身形高大的安丰,愣了一会才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安丰?”
安丰点头,安父顿时豪迈地一拍他的肩膀,大笑着赞叹道:“好家伙!没想到你这小子打扮起来也有模有样的,一表人才啊!”
安父手劲大,他拍的一巴掌肯定不轻,可安丰却像没感觉一样,纹丝不动,脸色都没变一下,他对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