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傻乎乎地站在一边当柱子的男人是谁?”高蔺努努嘴指向姬无伤,问安楠。
安楠闻言扫了一样那“柱子”,说:“大理寺卿姬无伤。”
高蔺皱了眉头,继续问:“他来这儿干什么?”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低声神神秘秘地凑过来问安楠,“难道有犯了事的人跑到我们医馆来了?”
“……”安楠无语地看了一眼这个想象力无比丰富的老头,叹了口气,说:“不是,他就是个怪胎,喜欢在医馆盯人。”
高蔺似信非信,又仔细地观察着姬无伤,姬无伤反应多灵敏啊,难道会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
他猛地一抬眼,视线与高蔺对上了,把对着他猛看的高蔺抓个正着,高蔺被他那双深邃冷淡的眼睛一看,顿时打了个哆嗦。
“乖徒儿啊,他站在这里会不会影响咱们医馆的病人啊?”高蔺担心地问道,“他那身气势唬人得很,瞧他身边那一圈都没人敢靠近……”
安楠翻了个白眼:“他非要站在那儿,我赶也赶不走,要不你去试试让他离开?”
高蔺顿时把脑袋摇得要晃出虚影:“不,不,我怕他对我拔刀。”说着扫了一眼姬无伤腰上那把大刀。
“啧,这么怂!”安楠嘲笑他,“他又不是土匪,还能当众拔刀,想知法犯法啊?”
这边的姬无伤见安楠时不时地看自己一眼,然后就和那个老大夫说上几句,显然正是再说自己呢。
他顿时有些不自在了,看安楠对那个老大夫嬉笑怒骂都那么自在的样子,那个老大夫肯定是她非常重要的人,所以自己要想成功取得安楠的欢心,还得让那个老大夫也认可自己才行……
只是一瞬间,他就想了这许多,但想得倒是多,可惜行动上却迟疑着,不太敢走向安楠和老大夫。
他破天荒地感觉到自己紧张的情绪,手心里都出了汗,心脏砰砰砰地跳着……这种紧张他就算十四岁时第一次在战场上直面残酷的现实时都没有过的,现在却在即将要面对安楠重视的长辈时出现了。
但他到底是个有担当的男人,既然想好了要对安楠负责,那就一定要寻求她长辈的同意的。
于是等医馆清静下来的时候,他深吸了一口气,跟上战场一样,义无反顾地走到了安楠和那个老大夫面前。
“安大夫,老大夫。”他面无表情地和两人打招呼,别看他脸上这么镇定,但手心的汗已经黏糊糊的了。
安楠挑眉抬眼看他,把他当成普通来求诊的人:“姬大人,您这是身上哪里不舒服吗?”
姬无伤摇了摇头:“不是。我是来找你的……”
高蔺在一旁正竖着耳朵听呢,听到这一句,顿时满眼的好奇与八卦都掩饰不住了,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姬无伤,把他结实健壮的身板看了又看,忍不住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笑得和蔼可亲地问道:
“原来你是来找我徒儿的啊?不知道姬大人来找她有什么事?”
姬无伤顿时被他问住了,他刚才不管不顾就想要上前来和高蔺认识,甚至还想获得他的认可和支持来打动安楠,但等高蔺坦诚地询问他来找安楠有什么事,他突然就没办法把自己所想的那些话说出来了。
他不能那么唐突,否则会让老大夫对自己留下孟浪的印象,误会自己与安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这回让安楠名声受损。
于是姬无伤瞬间改变了主意,说:“我想找安大夫问问,我几年前腰上受过箭伤,伤口虽然处理得及时,但伤好之后每逢阴雨天,旧伤口都会隐隐作痛,我想问问这种情况有没有办法缓解?”
他脑子一转就想到了这个理由,事实上他那腰上的旧伤早就好了,什么阴雨天隐隐作痛都是假的,但这种事还不是随他自己说,况且这种情况也是很常见的,他当初混在战场上时,就见过许多受过伤的老兵有这种旧患,只是他自己并没有而已。
安楠一听,顿时炸毛了,眼神冷冷地盯着姬无伤,说:“你说你腰上的伤会在阴雨天作痛?!”
姬无伤不解她为什么一瞬间就变了脸色,但还是撒谎到底,点了点头。
安楠瞬间脸色更不好看了,姬无伤腰上这伤就是她当年处理的,现在他却来跟她说,这伤没处理好,留下了后患!
安楠简直要气炸了,先不说她对自己的医术强大的自信,就说当年高蔺用那些珍贵药材制作出来的绝好的伤药,那伤药可是被姬无伤的属下倒了大半瓶子到他伤口上的!
那药效极好,而且她把伤口处理得也完美,是不可能留下后患的,姬无伤这么说,令她很生气!
“那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了。”安楠咬着牙龈盯着姬无伤说道。
姬无伤看见她要咬人一样的眼神,心中顿觉有些不对,然而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他只得继续下去了。
于是他把小麦色的手腕放到了脉枕上。
安楠凉凉的手指一放上他的手腕,他顿时忍不住想缩回自己的手,但还是忍住了没动。
安楠侧耳仔细帮他把脉,为防自己粗心,还特意用内力扫描了一遍他的身体。
结果却并没有发现他身上的经脉哪里是瘀滞堵塞的,相反,他浑身充满了力量,显然内力也很深厚,时刻在经脉里运转着,这种情况,他即使不像安楠一样能用内力当检测仪,也能通过内力的运转来确定他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
也就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