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堂姑婆送走之后,安楠才有时间打量这个自己接下来要住的家。
这房子很宽敞,维护得也很干净明亮,没有一般农家泥房子的阴暗脏污,可见原主的爷爷奶奶都是勤快爱干净的人,才能把这个家维持得这么好。
但现在,这个干净宽敞的房子里只剩下安楠一个人了,虽然她本来就喜欢一个人,也不想和原主的亲人有牵扯,可看着冷清清的房间,想起原主刚去世不久的爷爷奶奶,便也觉得有些凄清起来。
她连忙甩了甩脑袋,甩掉这些没必要存在的感觉,便去厨房舀了米做饭。
原主确实被溺爱得很离谱,作为一个农村出生的人,居然没有做过饭,这真的是个异类了,但安楠却是会做的,她手脚利索地洗米、生火,很快便煮起了饭,然后又到屋子旁边的自留地里摘了些青菜回来。
吃过晚饭之后,她翻出了原主爷爷奶奶留下的遗产,发现有三百多块钱,以及一对金耳环、金手镯、金戒指,这些金首饰大概是原主奶奶或妈妈留下来的嫁妆,这会儿也只剩下这点了。
三百多块钱在如今工人普遍只有二三十块工资的时代,算是一笔不少的钱了,省着点用,能用上一两年。
但是以原主被惯得什么也不会干,只会吃喝玩乐的性格,这点钱也是用不了多久的,毕竟原主不可能跟村里人一样下地挣工分,只能拿着这点遗产坐吃山空了。
事实上,在原世界剧情里,原主爷爷奶奶去世之后,很快就把这点钱败光了,败光之后她好吃懒做,干活是不可能干的,于是便想找个富有的男人当长期饭票。
这年头找长期饭票只能是嫁人了,原主十八岁,在农村里是可以嫁人的年纪了,她自己找上了村里最富有的那户人家,凭着娇养出来的容貌嫁给了那家的小儿子,果然有了长期饭票。
然而她好吃懒做的性格注定不可能得到婆家人的喜欢,她的丈夫在一开始会因为她的容貌而容忍她的任性,但等时间长了,这点子情分没了,原主会有什么下场便可以想象得到了。
想要偷懒走捷径,找长期饭票养自己,最终只会反噬自己。
第二天一早,村长便找上门来了,村长拍门的时候安楠还在睡着。
不过她警觉,拍门声一响,她便醒了,然后飞快地整理一下面容,便去开了门。
村长看见她刚起床的模样,顿时把眉头皱得紧紧的,说:“安楠啊,你现在才起床?大家都要上工了!对了,你今天要不要和大家一起上工?就算你不会干活,但一天挣半个工分也是好的。”
安楠摇了摇头,坚决地说道:“不了,我不会去上工的。”
村长顿时脸色更不好了,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不去上工,以后怎么办?吃什么?穿什么?不怕饿死?”
“不是,我干不了这些农活,打算另外找点事做,不会饿死的。”安楠看在他是好心的份上,便解释道。
村长更加不相信了,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她,说:“你会做什么事?我告诉你,可别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啊,要不然你爷爷奶奶死都不瞑目的。”
“村长,我打算到城里看看有什么活能赚钱,我打算去打工挣钱,不在村里干农活,不会做违法犯罪的事的,你放一百个心吧!”安楠耐着性子说道。
村长顿时把眼睛一瞪,说:“你还异想天开了!多少人想去城里找工作都找不到,你一个年纪轻轻,什么工作经验都没有的女娃子,人家会请你干活?可别做梦了。”
安楠道:“村长,现在城里不是开始渐渐地有些私人经营的服装店、饭店、水果店之类的吗?我就去找个当服务员的工作,总能找到的,你知道我从来没干过农活,现在上工只是在捣乱,但当服务员可不一样,不需要多少力气,只需要嘴皮子灵活、会看眼色又机灵的,当然,要是长得好看就更好了。你看我这样,不正好合适吗?”
村长把她上下打量了一遍,才有些迟疑地说道:“你被你爷爷奶奶宠得太过了,从来没干过活,能受得了当服务员的苦?当服务员也是受苦受累的,还要受气,你能忍?”
“能!要是不能就要回村里干农活,一想到这个我就什么都能忍了!村长你放心吧!”安楠咬着牙说道。
她当然是不可能去当服务员的,现在这么说只是先糊弄一下村长的。
好说歹说,终于把村长说走了,安楠也没了睡意,便没有再去睡回笼觉,而是洗漱做早餐吃。
吃完早餐,她带上了几十块钱,便打算去城里看看有什么活计可以做的,她如今可是一穷二白,不能坐吃山空啊。
城里离杨柳村不远,走路二十多分钟出到村道,就可以坐牛车或者其他路过的拖拉机等车去城里。
如今那场运动已经是尾声了,去年就已经恢复了高考,城里的经济也开始活跃起来,私人开店铺做生意也不会再被说是投机打把了,而是变得光明正大。
街上的行人脸上的笑容都便变得更多了些,身上穿的衣服也变得多彩多样起来,百废待兴,各行各业便如雨后竹笋一样冒出来。
安楠在街上逛了一会儿,就看到走过的年轻男女穿着大喇叭裤子,神采飞扬,年轻的女孩子穿着漂亮的连衣裙,像蝴蝶一样在人群中穿过。
等到中午的时候,安楠饿了,便去找了餐馆,餐馆是有的,但并没有多少家,反而是街上卖各种吃食的小摊贩多得很,小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