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小姐现在在圣德上学,感觉如何?”埃文斯亲自为她拉开车门,侧身,引她入门,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玩味,眼里暖意洋洋。
和周二时见面一样,还是这么个人,只是今晚戴上了眼罩,将右眼遮住,比那天的柔弱书生气便多了一份矛盾。大约是因为在路上听了弗雷的话,她如今看到埃文斯第一反应,便是这人容易走向极端。
灭门惨案,强自忍耐了这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大权在握,却又偏偏要顾全大局,未免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能自己亲自去盯着敌人,强自按捺,换作一般人,大抵早就疯了。
“还行,天天就是上上课,做做游戏,很自在。”在她看来,社团活动和做游戏是一个道理,与即将到来的军校生活相比,她简直觉得周一到周四是完美的放假。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就觉得,明天的军校入学式绝对不会简单。
“圣德高中现在这么放松吗?”埃文斯忍不住挑眉,帝国上下入学最难的高中,怎么在她嘴里,感觉就和幼稚园一样,压根不是个上学的地方,而是个放松的游乐园。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她轻笑,右脚先一步踏入元帅府,显然不想多谈。与一个高等军官谈论高中生活?不好意思,这个话题她觉得有点牛肉不对马嘴。
守卫们目光一闪,齐齐看来,见埃文斯与弗雷一左一右站在她的身边,像是为她引路,又像是特意放慢脚步与她聊天一般,三人并肩而行,竟没有一个人落后。
这种事,放在其他女性身上,他们肯定瞪瞎了眼,可是放在冷奕瑶身上,他们都感觉自己已经习惯了。开玩笑,第一次出现在元帅府的时候,直接围观了那么血腥的集体枪毙,她还笑得一脸意味悠然。想爱她身上找出一丝平凡女性的端庄贤淑,不好意思,纯粹是自己找虐。
“这个点还早,厨师应该还在忙着晚餐,”埃文斯看了一眼手表,冷奕瑶是放学之后直接过来的,路上几乎没花太多时间,现在连天色都还没有完全暗下来,他朝灯火通明的大厅看了一眼:“元帅还在办公室处理事情,要不然,我们去那看看?”
主人家在忙,自己在一旁偷乐什么的,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在赫默这里……。冷奕瑶笑笑,对于埃文斯的提议从善如流:“好。”
弗雷目光悚然一惊,心想,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引导力,分明埃文斯也没做什么,可就是这么自然而然地把冷小姐引到元帅的房间去了,方便、快捷、直达目标,简直没毛病。
“扣扣”——
埃文斯在门口,敲了敲赫默办公室的门。
赫默正好在椅子上看完最后一段材料,听到叩门声,从资料里抬头,揉了揉鼻梁,“进来。”
三人鱼贯而入,冷奕瑶走在最中间,晕黄的灯光落在她的脸上,一片余晖,宛若上好的画卷徐徐展开。赫默目光微微一顿,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白天的冷奕瑶和晚上的她有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她那天穿着白色上衣、黑色裙子,站在人群中,清新醒目,宛若一片莲池里唯一盛开的荷花,让人一眼就挪不开视线,可今天,她穿着卡其色的风衣,里面随意搭配着一条淡黄色的连衣裙。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却分明笑意透着几分皎洁与距离。说是学生,但她的这双眼,每次都会让他忘了她的年龄。
“我听说你从藴莱那赢了圣德集团私立图书馆的钥匙。”他站起身,随意地用指尖点了点面前的几张椅子。
弗雷眨了眨眼,自动地往后站了站,并没有坐。埃文斯却没有客气,直接挑了一把稍微远点的椅子,随意一歪,顺手将桌边的茶杯捧起,微微屏息,任茶香将他整个人包裹住。
冷奕瑶看着埃文斯舒服得几乎要睡过去的表情,忍不住轻轻一笑,也不推辞,直接坐到了赫默最近的那把椅子上。对于赫默知道她在圣德高中的一举一动,她毫不意外。
“对,两把钥匙,一个是在沃克那边定时修改的密码,一个是藴莱的白金门匙。”她的手在灯光下,微微一翻,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张白金门匙竟然恰好落在掌心最中央,出现得无声无息,却又恰到好处。
微微阖眼的埃文斯目光一闪,眼睛从她的手腕处一路向下打量,竟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漏洞。她的风衣是没有口袋涉及的,里面的连衣裙又是贴身穿着,显然并没有藏身的地方。
那她究竟是从哪里翻出来的这张卡?动作快得像是从进门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攥在手心。
就连弗雷站在远处,也目光一滞。
赫默却只静静低头看了一眼她那小小的手掌,粉嫩白皙,像是只有他手掌的一半大小,在那张白金门匙上不过是蜻蜓点水般的目光一掠而过:“进去后,感觉如何?”
他自来爱书,收藏的藏书无数,却碍于事务繁忙,一直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看,为了节约时间,才在那栋别墅里放了许多的书籍,以便随时翻看。倒是没想到,她自住进别墅之后,还进了圣德的私立图书馆。据他所知,那里的藏书,比之国立图书馆亦不逊色半分。
“方便,快捷。”她笑,手心一转,再一次,那张卡如同出现的时候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里面放了一台卫星2。0加密电脑,几乎外面能看到的书,都全部可以在电脑上瞬间下载。至于其他…。”她指尖在发尾绕了一圈,淡淡道:“那些奇珍异宝,我不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