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琛站在元帅府大门外面,脑子里一直盘旋着m那清冷又饶有深意的声音——“去找冷奕瑶吧,否则,你活不过这个月。”
他究竟是怎么认识冷奕瑶的,又怎么知道,这场“遇刺”的背后真相?
心底里的不安越来越大,他深深吐了一口气,抬头,却见门口的近卫兵纹丝不动。
哪怕如今全帝国的人都认识他这张脸,但是,在元帅府这里,似乎,只要没有赫默的同意,这群人可以将任何人都拒之门外。
很快,里面响起了脚步声。
他沉下心思,听了一会,随即,略有失望地抬头。
果然,从里面走出来的,并不是冷奕瑶,而是赫默的近卫官——弗雷。
弗雷对于对方显而易见的失望表情,视而不见,相反,脸上的表情微微有点抱歉:“不好意思,让您久等。冷小姐说她要换套衣服,马上过来,让我先带您去前厅。”
陆琛脚下一顿……。
换套衣服……。
弗雷是在暗示他什么?
四周左右的近卫官们,似乎都莫无表情,只是,每个人几乎在陆琛低头的那一刹那,深深地看了弗雷一眼,几乎立即在心底给弗雷点了个赞!这话说的,超有水平啊!
虽然,他们天天都待在元帅府,眼睁睁地看着元帅看得着、吃不着,但“换衣服”这话从弗雷嘴里说出来,简直就像是女主人从卧室里慵懒出来前,临时换上正装的样子。
论说话的艺术,不得不赞一声“大佬”!
“好。”陆琛闭了闭眼,似乎没准备再问一句话,只是点了点头,随即,跟着弗雷身后,往前厅走去。
冷奕瑶换好衣服到前厅的时候,弗雷刚好泡好茶,顺便,帮冷奕瑶热了牛奶。
“你找我?”
冷奕瑶看了一眼捧着茶杯的陆琛,嗯,还挺镇定,不像是慌乱中突然跑过来的样子,所以,这个时候从皇宫中跑出来找她是为了什么?有什么事情,不可以打电话沟通吗?
陆琛抬头,那一瞬,直直地望向冷奕瑶。他想问,她是怎么认识冰域族的,怎么认识m,但到了嘴边,竟然成了另一句话。“你知道了?”你知道一切的真相了?
面对他这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话,弗雷忍不住蹙眉,有点莫名其妙。
倒是冷奕瑶,并不需要他把话说完,就明白他这四个字的含义。你知道了?知道凌晨寝宫遇刺的真相?
“嗯,看到你伤口的时候就明白了。”穿甲弹,竟然只是在身上穿了个洞,而不是把他五脏六腑都炸穿,这得是多好的运气。更何况,那子弹的来历太过不同寻常了,谁去谋杀人,还专门遗留这种证据在现场?
陆琛唇角一颤,眼底里像是忽然冷寂了下去。
那是一种被人从头到尾看穿的悲凉,颇为讽刺的是,他以为自己借着这一招逆袭了所有的弱势,可在她的眼底,甚至连质疑一声都没有,便已经清楚了所有的来龙去脉。
所以,他即便成长得再快,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一眼看穿?
m的话,说的那么清楚。是因为他对冷奕瑶足够熟悉,熟悉到,不需要她说任何一个字,m都明白她心里真正的想法。
所以自己呢?自己在她眼里,是不是就和一个白痴一样,分明在故弄玄虚,却还故意不告诉她真相。
“我……”陆琛的双手紧紧握住,有那么一刹那,他感觉到自己这么多年,作为皇室继承人的尊严在分崩离析。那是一种由衷的羞耻感,无论是作为男人,还是作为她的爱慕者,似乎,连开口的勇气都被撤销殆尽。
弗雷忽然有点可怜地看了陆琛一眼,虽然,这人有时候带着皇室的骄傲习性,但从本质上而言,并不坏。怪只怪,他面对的,是非同一般的人物。
除了自家元帅以外,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谁的眼界和城府,能与冷奕瑶相比。
冷奕瑶其实并没有当面拆穿的打算,不过,既然陆琛开口问了,她也不准备掩藏。只是,有点好奇,这人怎么会这么快反应过来她猜到了真相。不过,眼下这些并不重要。
“你既然来了,也省得我专门打电话去提醒你。”她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黑色的长风衣披在背后,越发衬得她那张脸不食人间烟火似的,带着一抹俯瞰终生的冷然。
“什么?”陆琛喃喃回了一句,脑子里一派兵荒马乱。
“还记得当初,我带着你一路从d城回到帝都吗?”其实,算起来,时间并不太久远,不过是一个多月左右的时间。那时候,从加油站的女刺客,到路上的埋伏爆炸,甚至是一路的围追堵截,细细算来,陆琛的随行人员死了大半,能活下来,当真不易。最后,还是靠着他的那位外公安排了专机航班,才如愿抵达帝都,只可惜,他那位靠谱的外公,如今也已经魂归故里,再无声息。
“记得。”陆琛眉头一皱,有点不太明白,冷奕瑶忽然提起这个话题的原因。
“还记得,快到卡尔塔之前,我们兵分两路的情形吗?”冷奕瑶笑了笑。那时,分明陆琛只点了身边最亲信的十来个人尾随,却在路上接连遇到两次埋伏,眼看着就要全部覆灭,她提出,直接分头走,避免目标醒目。
那个时候,她、侍卫长还有另外两个人跟着陆琛,其余四个人分在另外一组。
陆琛目光一深,望向冷奕瑶。那个时候,他们是在马路上拦下一辆旅游大巴车。在公路上,他们沿路就见识了两起“交通事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