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上来的中年男子是短发少女的父亲,两个人确实有那么一点相似,少女很害怕的坐在位置上,她的父亲很愤怒的瞪着她。
我插不上话,就在旁边听着。
从他们的谈话中,我得知,这位父亲以前也是公交车司机,但是撞死了人,虽然责任不在他,但是过不了内心那一关,就辞职了,在家休养了几个月,重新出来找工作。
他就是肇事司机吗?
那有解释了。
被撞死的少女附身在他女儿身上复仇来了。
大狗接起电话,大声地说:“什么?银行关门了?怎么搞得啊!浪费老子时间。算了,下一站我下车,梦会所是吧,行,等我一会儿!”
男子说话的声音太大了,安静的婴孩儿啼哭起来。
哇..
哇...
哭声犹如浪,一层盖过一层,一浪高过一浪。妇女却没有哄,只是静默的看着我,仿佛这个孩子和她毫无关系。
大狗挂了电话:“哎哎,那孩子哭了怎么不哄哄!”
“孩子,就是要哭才健康!”妇女硬硬的回答。
这是什么借口,莫师姐去逗婴孩儿,很快它又咯吱咯吱笑起来。
笑着笑着,开始咳嗽。那属于变声期少女的咳嗽声异常的刺耳。
大狗走过去,和莫师姐一起逗孩子,一边继续说《爱在11.11》的剧情,示意少女死的时候怀孕了,六个月。孩子已经成型了。
我脑袋轰的炸开。
线索又引导在婴孩的身上。
两条线并驾齐驱,互相纠缠。考验着我们的大脑皮层。
短发少女、婴孩儿。
他们都出现了针对性的线索。
到底是谁呢?
或者谁也不是。
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了,还是毫无线索。
这才第二次考验,简直是不让人玩下:“我们会不会想的太复杂了?”
“说说你的看法?”我问。
小龙挠挠头说:“我也不知道,乱说的。”
我嘬了嘬牙花子,莫师姐说:“还有待确认。”
“嗯。”
我站起来走到车头,司机是一个中年人,全神贯注的开着车,我想听他说一点,但是他充耳不闻,就像是死人一样。
已知条件是司机不参与案件,但他也不会提供任何东西。
我无奈要回去时,司机突然喊:“特么的,这些人怎么走的路!”
司机猛地打方向盘,车接近90度的侧转身体,我抓住扶手才站稳,车前空空荡荡,但是司机却跳下去仿佛是在救援。
我静默的看了一会儿,司机仿佛进入了某种幻觉,忙活一阵后回到车上,无神的嘟囔:“狗屎!”
车继续开动,我问:“师父,刚才那人没事儿吧?”
司机回到:“没事,只是吓晕了!”
“哦,我看你刚才救援动作很专业!”
“哎呀!!”他再回来,显然带来了线索,不然会和我说话,“公司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举行培训。也跑了十多年,遇到事情多了就熟悉了!”
我把话题切入撞死人上。
司机没多想说:“那是我一个同事,咯就是后面那个!以前这条线是他开的,但是撞死一个女孩,那女孩是突然闯红灯出来,所以责任不在他。”
果然,短发少女的父亲在几个月前,开着这一辆公交车撞死一个怀孕的少女。虽然他无责,但他始终杀了人,而且现在坐在杀人凶器上训斥和死者是同学的女儿。
关系并不复杂,看一遍就能理清,但现在我的感觉是眼前有一条线,不见头也不见尾,对,就是这个意思。我尝试顺这线去寻找头儿,发现线怎么都找不到头。
因为一切都是未知,充满了变数。
如果我能用道法就可以很快找出谁是恶魔。
但我们现在都是凡人,要用智慧去寻找谁是恶魔。
少女父亲好像女人一样喋喋不休,说这赚钱怎么的难,怎么的不容易。女儿却不好好读书,整天疯玩儿。
张家长李家短的,让人觉得无趣,短发少女不再惊惧,无聊的靠在椅背上听着父亲的唠叨。
婴孩儿又开始咳嗽。
咳嗽声依然是变声期的少女声。
我注意到少女的父亲身体剧烈颤抖一下,回头张望的眼睛带着胆怯。
咳嗽声很快就没了,那健壮的中年男人闭住了嘴巴,局促不安的扭动身体,仿佛屁股下面有一把钢针。
我走了过去,俯瞰这中年男人,他不敢和我的眼睛直视,我轻轻地说:“你好,我是..”
“我不认识你。”中年男人嘀咕一声,就走到了另一边坐下来,头看着窗户,一副不理我的模样。
短发少女说:“你坐在这里!”
我坐下来。
短发少女低声说;“我爸爸好烦,总是唠叨。但是他特别怕咳嗽声!”
“为什么?”
短发少女声音更低了,低到我不注意就听不见的地步,她说的是:“他把撞死人了,是我隔壁班的同学。被社会青年玩了,怀孕六个月被分手。然后过马路是被我爸撞了。当时没死,我爸去急救,那个女孩一直在咳嗽,吐出血、吐出内脏、吐出孩子的眼球..”
越说也可怕,我都忍不住大哥寒颤,短发少女继续说;“我一直在做一个梦,梦到我被人车撞死了,努力的睁开眼睛,只看见血糊糊的。”
我沉吟下来,短发少女怪笑两声:“吓不吓人?”
“吓人!”我回答。
“嘻嘻,都是真的!”她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