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宝来嗓门压得很低轻声告诉紫兰,他正跟方丈喝茶,谈如何消灾弥祸,如何化解冤业,让她抱着宝宝带着众人下山,现在去小香河村,把带来的礼物赠送给小香河村的乡亲们,代他问好。
紫兰怕儿子再出什么变故,她没有强韩宝来一起下山,按照韩宝来的安排,她带着梁晓菁、李雨欣、李佳敏带着礼物去小香河村拜年。虽然韩宝来本人没有回村,但韩宝来的礼物到了,妻儿到了,也让整个山寨沸腾起来了。
陈汝慧一点也不计较紫兰,她当紫兰的宝贝儿子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抱在怀里胜似自己身掉下的一块肉,忍不住热泪盈眶,看着生龙活虎的鲲华,她情不自禁地说:“紫兰妹子,你是有福之人。我这个苦命的人,是没福分替他生一男半女的。”
紫兰拉着陈汝慧的手,也是泪眼婆娑:“汝慧姐,你当年的痛苦,是我现在的痛苦。不过,他本人的痛苦我还要深许多倍。我知道宝来心很苦,他无法解脱。我默默地看在眼里,又不能帮他解脱,只能看着他每天强打精神发奋工作。好在他的成绩骄人,可以化解他内心的焦虑。”
陈汝慧摇头叹息,深有感触地说:“韩宝来不是人,或者说不是地球人,我从来都没读懂过他,有时候,单纯得像个孩子;有时候厉害得像个诸葛亮,未卜先知;有时候哄得你愿意把心肝摘下来给他,有时候我恨得他牙痒痒,恨不得一刀宰了他,以泄我心头之恨。我真说不清,我是爱他多一点,还是恨他多一点。”
李雨欣苦笑道:“同感,绝对是同感。这个坏家伙,你说他坏,他是有良心的。我妈咪跟他唠叨了一句我嗲地的生意每况愈下——这家伙也不找我嗲地,他暗帮我嗲地托市、帮我嗲地完成技术升级、帮我嗲地融资,没到一个月,我嗲地的股票飙升了一倍多,他净赚百个亿。我真想不到,这家伙是怎么做到的?”
梁晓菁掩嘴笑道:“他是不是觉得没脸来见汝慧姐,这家伙躲在寺庙里不现身?”
“不可能!”胡琴也知道韩宝来,“他想做的事情,是前面有雷阵,他也是要闯的。他次还讨好我姐姐,邀请我姐姐到俄罗斯去。我姐姐因为年关了,村子里事情繁杂,实在撂不开手,她才让我去应付。我本来要去的,可是我拿的是绿卡,俄大使馆不给我签证,我还不想去那天寒地冻的鬼地方,于是我毫不犹豫地放弃了。韩宝来给我姐姐买了好多东西,有一枚二十克拉的俄罗斯钻石,名字叫做相思泪,这不寓有深意吗?这些我都没有,只有她有。”
“你说这些干吗?想我,还不是想套住我,不许我嫁人呗。这家伙鬼着呢。”陈汝慧看得很透,言语透着她的无奈和辛酸。
李佳敏搂着姐妹:“唉呀,今晚是大年初一,是头日子,咱们姐妹现在也是聚少离多,与其说那个没良心的,还不如我们坐在一起好好聚一聚。”
鲁丽云还在给陈婆婆做着检查,陈婆婆有些气喘,估计是受了些风寒,咳起来要咳好长一阵子,喉咙里干痛干痛。老人家信奉过年过节不吃药的旧俗,所以这病有加重的趋势。
“妈,你这不是为难鲁姐吗?再说了,咳嗽还不是你自己咳?谁也替代不了你咳嗽?你天天唱着的人,他在庙里跟老法师讲经呢。”
陈婆婆长咳了一阵,喘息着说:“你知道啥?大过年的,不能吃药。说啥也呀熬过正月初一,宝来这孩子人缘好,学点佛法也是正数,他百忙之能想着我这老婆子,我知足了。”
“我们有病,恨不得找一个神医快点看好。她倒好,看病也要分一个初一十五。”陈汝慧数落着婆婆,“妈,叫芊芊帮你针灸一下怎么样?她可是宝来身边的救命恩人。”
“那要辛苦芊芊姑娘了。芊芊姑娘刚坐下,凳都没坐热,茶都没喝一杯,又要为我这老婆子针灸,怕过意不去。”陈婆婆喋喋不休地说道。
杜芊芊笑道:“婆婆,宝来天天唱着您老人家,别说为您老人家针灸,是替您老人家端茶递水也是应该的。”
杜芊芊这些年跟着韩宝来颇习了些华夏礼仪化,她知道韩宝来视陈婆婆如同自己的亲母亲一样,她怎么不尽心尽力?于是,她给陈婆婆号脉,然后找准穴位,几针下去,陈婆婆感觉喉咙化痰止咳了,说话也不喘息了,果然是神医!
接下来,陈汝慧、胡琴,还有陈汝慧弟弟胡勇军,弟媳妇阮蓉芳一起动手做饭菜,因为刘宇轩曾经让四个缅甸女子怀他的孩子,鲁丽云还抚养着四个孙子,加她和韩宝来亲生的一个儿子韩轩华,共五个孩子。那四个缅甸女子现在也有了归宿:大姐祖玛卡嫁给村里的光棍蒋善青,二姐吴丹嫁给陈梓豪,陈梓豪最终不能原谅徐红,因为徐红当年带着儿子与人私奔,这是陈梓豪一辈子的痛。素喜?尼拉竟然嫁给了他少五岁的蒋昭,蒋昭这个花花太岁,不知道哪只眼相了素喜?尼拉,学习韩宝来喜欢阿姨。孟兰嫁给了孙批修的儿子孙勇征,大年初一当然在自家过年,再不能在双璧水库管理站瑶家高脚楼过年了。鲁丽云真是一个好母亲,刘小昆几次三番劝她把两个孙子给他带,鲁丽云断然拒绝了,她毅然带着四个孙子刘浩宇、刘明宇、刘华宇、刘晓宇过日子,加她跟韩宝来生的韩轩华,可算得“儿孙满堂”了。她把四个孙子都视作韩轩华一样,都是心肝宝贝,掌明珠。她一门心思在五个孩子身,孩子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