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哲脑子转得快,听她如此说便已猜出了她言中之意。
“太后的意思……是想拉拢定国侯来我们的阵营?但是他当前一无实权在手,二无人脉,恐难当大任啊。”
闻言,纪珂玥冷冷睨了白哲一眼,不讳言说道:“想不到你从官数十年,眼皮子仍是这么浅薄……那夙亦宸表面看上去是个一事无成的‘废物’不错,可是难道你忘了他还有整支‘别纵军’吗?”
“臣明白您的意思了。”
思绪从‘回忆’中拉回现实,白哲端起茶杯轻哂了口已经快要凉掉的茶,觉得口干欠佳,便将茶盏又放回原处,不再动了。
这次与太后的见面,让他更坚定了拉拢夙亦宸之念。只这个夙亦宸却是狡猾得很。他既没答应他所提出的‘联合’一说,也未明确拒绝他,态度始终氤氲不明。
难道要从欢儿下手吗?
就在白哲纠结于如何将夙亦宸拉进自己的阵营之中时,与此同时,竹苑
秦氏屏退了下人,包括李嬷嬷在内,房中仅留下白若溪与她二人。似乎仍对方才发生在主院正厅的事耿耿于怀,秦氏在房间里来回地踱着步,想破了脑袋,却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说,白浅欢究竟是什么意思?这会不会又是她一个阴谋啊?”因为想不出答案,她索性把问题丢给若溪。
白若溪同她一样,此时也在思忖着白浅欢有此举动的缘由。按说,白浅欢对她们母女深恶痛觉,就算要提堪当主母之人,也应是苏姨娘啊,断断轮不到曾经处处和她作对的姨娘身上。她这么做,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竹苑之中,母女俩百思不得其解。而身在梅苑的苏姨娘,又何尝不是如此?不过,与其忖度白浅欢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更在意的是白浅欢如此针对她是否预示着她已经发现了什么。
先是要走了翡翠那个丫头,然后又提出了主母一说,却是建议秦氏来做这个当家夫人。这分明是在针对她,又或者在暗示些什么……
难道说,白浅欢已经知道了夫人是她害死的???
就在白家人个个纠结不得安宁的时候,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白浅欢与夙亦宸却已然踏上了回程的路。
这一行,不可谓全无收获。白浅欢轻松一言,就可打破白家表面上的平静。想来日后,为了争夺主母之位,苏姨娘与秦氏必定会展开一番明争暗斗。而她希望的,正是她们‘狗咬狗’,最好能够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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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回到定国侯府,白浅欢甚至顾不上歇息,就去了惜花小筑。那里,再听不到花羽书与轩辕晓晓的‘争吵声’,静得出奇,却无端让人感觉到沉闷。
自从轩辕晓晓说谎骗花羽书她已经是轩辕明耀的人之后,花羽书就再未踏进她的房间一步,镇日喝得烂醉如泥。甚至有几次,府里的下人都发现他就那么大喇喇地躺在地上,睡着了。
即使在睡眠的状态下,花羽书眉眼之间的凄怆也丝毫不曾褪去。有的时候,他甚至会‘啜泣’,会将身体蜷缩成一团,会无助地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