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正你侬我侬的时候,幽然一阵似有若无的乐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白浅欢从夙亦宸怀里撤出,坐直了身体,细细聆听。发现夙亦宸也同样专注的样子,她不禁出声问道:“阿亦,你也听见了?”
“嗯,很奇怪的笛声!”
的确是有些奇怪!寻常笛声,多以清渺悠扬为人所心驰神往。可此刻传进两人耳中的笛声,却只有一个单调的音,且那音极低,听在人的耳朵里给人一种极为诡异而又不舒服的感觉。
“你呆在这里,切不可妄动。我出去瞧瞧!”
白浅欢点点头,“那你小心!”
“嗯!”
夙亦宸走出营帐的同时,有另一个人也从旁边的营帐悄然而出。
他瞬间把身体隐于帐子一侧,悄悄探出头来,发现九九正左右探望,似乎是在确认有没有人跟踪她。
九九?难道那笛声是给九九传递的某种讯息?
就在夙亦宸这么揣测的时候,九九已经出了营帐,大步朝着雁荡山而去。
此时,因雁荡山上的匪徒已全被清缴驱逐,雁荡山恢复了往日之貌,山中丛林茂密,远远看去,葱绿覆盖着整座山,给人以浩瀚清爽之感。
九九爬上了山腰,率先见到的是一身黑色劲装的冷面男子。
“孤砚?”她吐出一声兴奋的呼喊,却在见到孤砚身后的人时,兴奋的笑容瞬间自脸上隐去,怯怯地唤了声:“母皇!”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母皇!”
凌霜月缓缓转过身来,一双美而凌厉的眸散溢出道道冷光。反与之对视之人,皆有不寒而栗之感,当然也包括九九在内。
“母皇这话可是冤枉了鸢儿。即使鸢儿在外,遥挂着母皇。母皇是鸢儿最亲最亲的人,鸢儿怎能忘了您呢?”
九九走上前,先猛献殷勤。从前,无论她做了什么错事,只要撒撒娇,说几句好话,母皇就会原谅她的。她以为这次也是一样。不料却……
啪!
一个耳光的掌掴,让九九顿时怔住了。脸上那火辣辣的疼倒在次要,真正令她难以置信的,是母皇居然打了她!从前,即便她闯下再大的祸,母皇最多也只是训斥几句,从不曾打过她……
“母皇不疼鸢儿了!”
眼睛一红,九九便露出了委屈又可怜的神色。霜月女皇却丝毫不为所动。看着唯一的爱女,凌霜月眉头紧蹙:“鸢儿,你身为堂堂的北宸皇太女,做事怎可这么‘随心所欲’‘毫无顾忌’?知不知道你的任性,已经让如今的北宸皇宫都乱了套?身为一国之皇的我,更是抛下国事,亲自来找你。”
九九心虚地吐出一截粉舌,讷讷地嘟囔道:“我又没让母皇来找我。”
听见她这声嘀咕,凌霜月气得面容一沉,寒戻的眸光让九九有些害怕的后退了两步。
呼,母皇的样子好可怕!
这时——
“谁?”
作为北宸皇宫的暗卫统领,孤砚的能力远不是寻常练武之人所能及的。一发现十米开外有一丝异样的响动,他立刻警觉地拔剑出鞘,浑身亦散发出令人心惊的凛然煞气。
一阵窸窣的脚步声……片刻之后,竟是夙亦宸出现在了他们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