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春风飘荡着驼铃声声,晨曦之下的长安,焕发着难以言表的生机与活力。
裴行俭远远眺望过去,处于长安城中心的皇宫,散发着令人难以忘却的厚重和大气。
悬在宽广的街道两边的楼檐角的风铃,叮叮作响,商贩们的吆喝声很快就盖过了长安的宁静。
一路行来,长安城内的大街小巷,酒肆茶楼,人来人往,几许和乐,一片繁华。
即便是前日太上皇李渊突然驾崩的消息传至长安城的周边区县,向着整个大唐境内不断地扩散。
此刻的长安依旧繁华,很快一行人便路过了西市,往来的胡商身边,骆驼背上是厚重的商品。
远自西域带来的胡桃,胡椒,玛瑙,宝石,锡制酒具,项链香料,还有着带着浓郁的异域风情的波斯织物……
裴行俭瞧的兴起,竟然跳下马车,在身后侍仆的惊呼声中,钻入人群,四处游逛起来。
他或许是觉得斜跨在腰间的宝剑碍事,裴行俭简单的解下了佩剑,提在手中。
途经一胡商的摊铺时,顺手取了一袋胡桃抛下钱币,边走边吃,兜兜转转起来。
很快他的鼻间被异香充斥,裴行俭寻香而去,前方便是一家巨大的香料,香水铺子,心思转动间,他竟是挑了起来。
初至长安,投靠亲戚家,该有的礼物还是要具备的,这些名贵的香料就是一份的礼品。
在店家盛情的邀约下,裴行俭迷迷糊糊地便被带至一处酒肆,酒肆中多是些闲散的唐人,来自波斯的歌女,舞动着腰伎,引伉高歌。
裴行俭看得目瞪口呆,脸臊红热,心驰神往。
有心思灵巧的胡姬见他是一副贵公子的打扮,当即就取来美酒迎了上来,依偎在他身边频频劝酒。
裴行俭轻呷了一小口,微微皱眉,这酒还是有点苦涩。
“还有比这更好的酒吗?”
那胡姬用着她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同时眨巴着眼睛看着裴行俭,似乎并没有听懂。
裴行俭当即兴致全无,草草地自怀中掏出钱币扔进胡姬围着半透明素纱的硕大胸脯中。
顺带在那对不知道被多少人摸过的胸脯上抹了把,迤迤然转身离开。
留下呆立在原地,全然不知所措的胡姬,百事不利的手段怎么今天就没了效果?
呵呵,想坑人?没门儿……
裴行俭一路上,走走停停,不时地询问下路后便想去东市逛逛,买匹良马,方便以后在长安的出行访友。
坐了一个多月马车,他早就厌烦了,能够拥有一匹属于自己的马,纵马狂飚,一日观尽长安花,别提多有吸引力了。
正在行走间,忽然前方人群躁动,行人纷纷避让开来。
一匹骨架匀称,身姿矫健的黄骠马直直地往他这个方向冲来。
裴行俭正要闪身避开,忽然看见前方一稚童跌倒在地,那马蹄将要临近狠狠的踏下时。
他心中一横,径直冲了上去,拔剑斜砍,同时俯身弯腰,将那稚童拖出马身之下。
电光火石之间,寒芒乍起,血花绽放,退在一边的行人行惊呼赞叹。
那良马,冲势不减,斜斜地倒入铺中。
裴行俭松了一口气,双手松开,在他怀中的稚童却是吓的大哭,跑了开来。
裴行俭无奈的摇了摇头,唐人的赞叹声中坦然的笑了笑,便要转身离开。
这是他心中隐隐有些可惜,多好的马就这么没了,还有他身上的一身华服,可惜了没穿几天就要重新换下。
这时候自他后方,斜边上冲出来两名商人,形容古怪,背后散扎着三条发辫,原来是往来贩马的突厥人。
他们死死的拉着裴行俭的衣袍,用着半生不熟的语调对着裴行俭说道:“好马……杀了……还钱”。
裴行俭听了直皱眉头,是他们的马惊了在先,是说他直接杀了那马有些莽撞,但是人命关天,他有怎能没有作为?
等下他耐心的这俩突厥马贩解释着,围在这边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纷纷对着那俩名突厥人指指点点的。
很快,巡警京城的的十六卫便赶了过来。
他们简单的了解了一下事情后,便想将这三人一并捉了准备送至大理寺裁定。
裴行俭行善事,却反被这两突厥人阻住,别了一肚子的火气,那十六卫的意不帮同为汉人的他,加上语气又蛮横,动作粗鲁,态度强硬。
他当即与十六卫怼了起来,一言不合后便大打出手起来。
裴行俭连续干翻了数名唐兵后,赢得了不嫌事大的唐人们的喝彩声,终究是少年心气下不免有些飘飘然了。
压抑的,整齐的脚步声逼近,苏定方推开人群,带着身后的士兵闯了进来将闹事儿的裴行俭围住。
眼着穿着着精良铠甲的苏定方逼迫近来,裴行俭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觉得有些麻烦了。
苏定方今天恰巧到他轮职,临近中午正准备回去时,听得手下禀报这儿出现了个能打的猛人,一时兴起便亲自赶了过来。
苏定方简单地扫了眼躺在地上痛呼出声的唐军后,抬头看向裴行俭道:“你很能打?”
裴行俭沉默,他有些捉模不清楚苏定方的意思。
苏定方冲着他挑衅地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上来,裴行俭愠怒。
他作为前朝名将裴仁基之子,其兄裴行俨,又为隋末猛将,家学渊源还从未遭此挑衅。
当下他一言不发,只是举起长剑冲着苏定方简单地行了个礼后,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