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玉婷也刚刚到,正静候在翟尚书的身边,等着翟尚书和其他人寒暄,见白霜霜来了,心中暗喜,却不能上前去打招呼。
白霜霜出现在这里实际上是有些尴尬的,飞鸿书院每年的六艺大赛虽说一直都欢迎拿到请帖的人前来观赛,但实则广邀的对象主要还是康玄王朝的有才之士,朝都城乃天子脚下,权贵之人众多,自然来的人也不一定是有所高见的人。
拿到请帖的人多为男人,这些人不会带自己的妻妾,但一定会带着自己的子女。会有一些女夫子,但也为数不多。
好似白霜霜这样,没有家长男性长辈的偕同,自己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来观赛,也是自飞鸿书院六艺大赛创办以来的头一遭。
一些小姐有心要去跟白霜霜说话,但因这种场合不同于往常,女子不能抛头露面,要紧跟自己的父兄,故而也只能对着白霜霜点头示意。
白霜霜自己心里也有些无奈,这种情况下,她也不知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是直接进门好,还是先在门口等着,一概不知。
“白大小姐。”
正当白霜霜有些无助之时,忽然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唤她,回头一看,却见李元毅正从马车上走下。
白霜霜立刻屈膝施礼道:“民女参见太子殿下。”
李元毅走到白霜霜跟前抬了抬手:“免礼吧。”又是笑道:“本宫方才还在想,当初递帖子想得不够周全,未能给你的父亲送上一份,你若来了,怕是有不懂的地方,差点就要让人立即去请白侍讲过来。”
“承蒙太子殿下抬爱,给了民女这样一个观赛的机会,不敢再奢望其他。”
白霜霜今日和其他的千金小姐一样,在脸上蒙了张薄纱,李元毅看不清楚白霜霜的脸,却能看到白霜霜在说话时弯弯的双眼,继而也能猜到白霜霜此刻定是面上带着浅笑。
李元毅心中一软,又道:“若是白大小姐不介意的话,可同本宫一同进去。”
这个安排倒是在一定程度上替白霜霜解了围,便立刻欣然答应了下来:“那民女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太子殿下。”
其他人早已看到了李元毅,只是在看到李元毅刚掀了马车帘子,就找白霜霜说话,都非常有眼力见的待这两人说完话后才上前去施礼。
“参见太子殿下!”……
“大家免礼吧,本宫同诸位一样也是来观赛的,不需讲究那些繁文缛节。”李元毅有理有据的免了众人的礼,又对尚书令这般等级的官员寒暄了一番后,就领着白霜霜进了飞鸿书院。
飞鸿书院的双开大门约有两丈高,大门使用的是实木原本的颜色,经过这些年的风吹雨打,颇有一些风霜岁月的痕迹,石头做的门槛约有稚童膝盖般高,需撩着袍子大步跨进。
门口的院子很宽敞,没有涉及为花园,而只是用青石板铺了一地,正中间摆着一尊一丈高的几百年前的圣人石象,以便来来往往的学子都可以膜拜。
“太子殿下。”正和其他人说话的陶方见太子领着众人进来,立刻就上前施礼。
“百川不必客气。”李元毅对陶方还是如同之前那般十分殷切,甚至是亲自伸手相扶。李元毅道:“陶老夫子今日也来了吗?”
“回殿下的话,爷爷今日也有来,正在里面与王院士说话。”
“我也多年未见陶老夫子了,那我也便去见一见他吧。”
“是,殿下,请由学生为您带路。”
陶方与李元毅说话的功夫,直看了白霜霜好几眼。
陶方心中无奈,他一直不愿意白霜霜与珏王爷李元博交往过密,白霜霜却不听,结果闹出了那些流言,如今她与李元博之间的流言还未平息,白霜霜又和太子李元毅同进同出。
若不是今日时候不对,陶方真是想将白霜霜单拉出去说教上一两个时辰才好。
白霜霜也看见了陶方投注过来的视线,对陶方目光中的不满也看了个清清楚楚,不免也有些心虚。只是她今日会和李元毅一同来这飞鸿书院,也纯属是个计划之外的意外,她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好端端的,这李元毅就主动找上了门来。
更何况,那日中秋的宫宴之上,飞龙烟花有异一事明明指向的是李元毅,可如今李元毅倒是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人前,可李元博却是至今没有联系上,她心里也正发愁呢。
陶老夫子与王院士正在后院的棋房中谈话,棋房内已经摆满了十张棋盘,虚位以待,只等比赛开始,两人见了李元毅到来,也是纷纷见礼。
李元毅让众人免礼后,立刻就对陶老夫子道:“夫子,多年未见,你的精神却愈发好了。”
陶老夫子捋着白须呵呵笑道:“记得老夫上次见到殿下时,殿下还是个青涩的孩子,如今也是长成了青年,老夫如何能比。”说完又看向安静站在一旁的白霜霜,疑道:“这位是?”
“啊,这位是本宫的好友,白侍讲的长女,白霜霜。”
“白侍讲的长女?”陶老夫子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这小丫头啊!这般掩面倒是没看出来。”
听陶老夫子这般说,白霜霜便将面纱摘了下来,对着他施了一礼:“夫子。”
陶老夫子高兴的上下将白霜霜打量了一番:“清雅秀丽,亭亭玉立。当年那个小丫头,也长成了大姑娘。”
“承蒙夫子还记得霜霜。”
“自然是记得的。”陶老夫子打趣道:“当年你和那李提督的千金一起跟着老夫学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