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昏迷了半晌,终于醒转,睁开眼却正看到一个凶悍的婆子抓着白霜霜往屋里拖。
“小姐!”她立即惊醒过来,想要从地上爬起,却刚好被郑氏看到,上前一脚踩在她背上!
“没用的奴才,纵容着主子在外面乱搞!想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春桃咳嗽了几声,挣不脱郑氏,只叫喊着:“你们要干什么?放开小姐!”
“大小姐跟别人做下那么不耻的事,你当奴才的不劝着,反倒帮忙隐瞒,你也该死!”郑氏不能当着白正中的面对白霜霜下手,眼下正好拿春桃出气。
“小姐没有做那些事!她是被冤枉的!”春桃叫喊着。
“还敢叫?!一会儿婆子验了身,就叫老爷把你拉出去!”郑氏怒瞪着圆目,狠狠地踩着春桃,咬牙切齿的骂道。
春桃听到‘验身’二字心里一抖,不顾后背上的疼痛,大声叫道:“你们要对小姐做什么?不可以!”
郑氏唇角挑起不屑的微笑,继续狠狠踩她。
此时,屋内传来了白霜霜的叫喊声:“走开!走开啊!”
“老爷,春桃以性命担保,小姐绝没有做任何有损您颜面的事情!您放了小姐吧……”
“你说没有就没有?身子都叫人看了,难不成男人是你先勾来的?!”
春桃忍不住冲郑氏喊道:“你胡说!是你害小姐!”
“贱婢!”郑氏对着春桃又是一脚!
屋内传来了“叮叮咣咣”摔东西的声音。
婆子从屋内跑出来,擦了一下额角的汗道:“小姐不让小的近身啊……”
白正中薄唇紧抿,眸色晦暗不明的盯着房门。
郑氏上前道:“不让近身就绑起来!”
“这……”婆子有些犹豫,不管怎么说也都是大家小姐,她也不敢太过分。
郑氏喝道:“这什么这?!还不动作快点?让老爷等到什么时候?”
“好,小的这就去……”婆子吓得一哆嗦,赶紧进屋去了。
就在婆子前脚刚进屋,院门突然被人推开,扶柳提着裙角一脚就迈进了院子,见到那彪悍的婆子立即大喝一声“且慢!”
说罢连行礼都顾不得,直奔到白正中跟前:“老爷万万不可!万万不能让婆子给大小姐验身啊!”
郑氏一早做了充分的安排,叫男人进内院这种事本就是暗中进行,并未打算把事情闹得人人皆知,因此扶柳很晚才得到消息。
郑氏见她突然冲进来,面上闪过明显的不悦,斥道:“这府里什么时候都没规矩了,一个两个的都这么放肆,见到老爷都不行礼了!”说完对着扶柳嗤鼻冷笑一声。
扶柳这才回身欠了欠身子:“给夫人老爷请安。”
不等郑氏让她起身,她自顾起身对白正中道:“老爷万万不能给大小姐验身,大小姐身份尊贵,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不论是何种原因,这种事情一旦传出去,不止大小姐,白府的名声也全都完了啊……”
郑氏在一旁气的七窍生烟,放开了春桃走到扶柳身前,手指都要戳到扶柳的鼻子:“扶柳你简直是太放肆!府里的事岂由你在这里说三道四?!你如此诅咒府里安得什么心!”
“妾身只是为老爷着想,没作他想,断不敢有不忠之心。”
郑氏气急,忍不住就想扬手打开,但是碍于白正中站在身旁,也不敢就这么打上去,只得生生忍了下来。
扶柳此时已没时间去顾及郑氏,若是让婆子验了白霜霜的身,那就只有一个结果,就是白霜霜必定已经失身!到时迎接白霜霜的恐怕不是声明尽毁,而是以死明志!她若在,自己还有个投靠的人,她若不在,自己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见白正中一直不开口,扶柳只得‘扑通’一声跪下:“请老爷三思。”
看到她跪在自己脚下,白正中终于眼皮动了动,沉声道:“起来吧。”
“老爷……”扶柳抬起头看着他。
“我意已决,你起来吧。”
扶柳不死心,还想再劝,郑氏嗤笑一声:“扶柳,你莫要仗着老爷宠你你就不知好歹!”
扶柳张了张嘴,看了看白正中的脸色,终是不能再开口。
婆子见此情景不再耽搁,再次推开房门进了屋。扶柳回头望了那房门一眼,心中升起一种悲凉之意。
大小姐,扶柳没能帮您……
“老爷!”门房的人突然冲了进来,边跑边喊。
“喊什么!”郑氏听到又有人来打扰,火从心起,实在忍不住发起了火。怎么回事,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又是这个又是那个的,眼看就能叫那小贱人去死了!
门房的人满头大汗的冲进来,气喘吁吁道:“老爷!程家大少爷来了!已经到了花厅,说要来见大小姐!”
白正中猛地回头,眉头一皱:“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程大少爷说……”门房擦了擦头上的汗,焦急的说道:“他说,大小姐前几日回生母老家尽孝,本是值得赞赏的好事,却被人误会。他病中听到荒诞之言身为未婚夫婿却不能站出来为大小姐说话,因此前来向大小姐赔罪!”
听完这一段话,满院子的人全都怔住了,郑氏半晌才反应过来,率先抓住那个门房问道:“回老家尽孝?!尽什么孝?!”
“小的不知道……”门房从没见过夫人吃人一般的眼神,磕磕巴巴道,“只是那程大少爷说大小姐亲自到生母老家祭拜的事情已经传开,一切都是误会,他特来向大小姐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