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霜服软的信件送出之后,就再没了下文,但接下来的几天,有关白霜霜的传言不但没有扩散开来,似乎还有收敛的迹象,白霜霜便相信这是那位王爷大人是饶过自己了。
白府里,郑氏这段日子也相当的低调,借故身体不好为由,甚少出门,哪怕之后白正中已经回到了她房中过夜,也依然深居简出。白霜霜知道,郑氏这次吃了个苦头,现在的低调都只是暂时的,等到机会到来,她又会恢复到平日里的张扬跋扈。
而白霜霜,则是因为所有的计划都因为情况不明暂时搁置下来了,她也乐得不用去见不想见的人,整日躲在沁园里和采桑春桃聊天、看书、写字练习女红。
而经过这两个月的观察和试探,白霜霜相信翠环应该不是郑氏的人,她有心将翠环也纳入囊中,只可惜翠环却不是个心思活泛的人,对于春桃和采桑的各种提醒,也总是不懂白霜霜的心。
既不是特别的聪明,也看不出特别忠诚,充其量也就是很听话,白霜霜吩咐下去的事总能完成的很好,故而白霜霜现在虽然不怎么防备她,却也还是没打算将她放到身边来服侍。
二月刚过,三月到来,白霜霜也收到了赏花大会的帖子。虽说是赏花大会,其实也就是朝都城内一些未出阁未娶妻的年轻男女外出游玩的借口,真正官办的赏花大会,就不见得这些小年轻们会去了。
而也是在三月初,白霜霜请求李元博帮忙调查的刘嬷嬷一事也有了眉目。
那日,白霜霜正坐在沁园的院中赏月,一枚绑着字条的羽箭就直接从黑夜当中射到了白霜霜面前的石桌上,力度之大直接就插在了桌面上,差点把在旁服侍的春桃吓了个半死。
还好白霜霜还算是沉得住气,立刻制止了春桃快要破口而出的尖叫,将羽箭上的纸条取下来一看,内容只有一个地址。
白霜霜自然了然,将那纸条内容记下,便放在了烛火之上烧了去。扭头便看见一脸苍白还未退下的春桃手中正捧着这羽箭有些呆愣,眼神求助的看着白霜霜。嘴边道:“小,小姐,这,这箭怎么办?”
白霜霜掩口一笑,道:“当柴火烧算了。你还想留着呀。”
春桃喃喃道:“那还是当柴火烧了保险。”瞧见那春桃一脸谨慎严肃的模样,就算白霜霜知道春桃是真心为自己好,也忍不住觉得好笑。
白家的产业有哪些白霜霜并不太清楚,也是让刘成去查了这个地址才确认是城外的一个庄子,但并不是白家的产业,而是当年郑氏嫁进白家时带来的嫁妆,并没有计入白家的产业当中,现在由冬梅的父亲在看管。
有了这个消息,白霜霜就好办多了。不过虽然白霜霜感谢李元博替自己办妥这件事,还是忍不住腹诽他为什么要用这么惊悚的方式来通知她。
收到消息的第二天,白霜霜便和往常一样到郑氏的院子里送花。冬梅自上次被罚之后,到现在都还在养伤,白霜霜也是有一段时间没见过冬梅了,每日过来见到的迎门的人都是翠玉。
和冬梅不同的时,翠玉虽然也是郑氏的人,但却没有冬梅的气焰嚣张,她知道如今的白霜霜已经不再是对着郑氏的下人都要俯首的人,故而每次婉拒白霜霜都表现的十分为难和遗憾。
“大小姐,夫人她……还没有起身呢。”翠玉将白霜霜送来花接过来,有些尴尬的道:“您也知道,夫人最近的身体一直不大好。”
白霜霜点点头:“我了解,但今日我有要事要与母亲商量,烦劳你去帮我通传一下。”
以白霜霜今时今日在白府中的声势,还能对着下人说一句“烦劳”,翠玉也是颇为感慨,但她若是真替白霜霜去通传了,估计郑氏的打骂她也吃不消。
“大小姐,不是小的不愿替您通传,实在是夫人还没起身,小的不便去打扰。”
白霜霜不再说话,只是给采桑递了个眼色,后者便立刻上前一步对翠玉厉声道:“你好大的胆子!大小姐已经说了与夫人有要事相商,你还敢在这里诸多借口,耽误了事情你能承担后果吗?”
白霜霜向来知道在什么场合下带什么人,采桑虽然不是个好东西,但却是一把好使的武器,这种场合要是让春桃来,定是不能说得如此振振有词的。
果然,翠玉被采桑一呵斥,立刻就没了主见,只好赶紧应了两声便进屋子去替白霜霜通传,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脸上多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翠玉埋着头,尽力克制住自己的委屈道:“大小姐,夫人确实还没起身呐,不如您晚些时候再过来吧。”
白霜霜冷眼看向那扇虚掩的门,稍微放开了一些声音的道:“原想同母亲说一说关于刘嬷嬷的事,既然母亲身体有恙,那我便去同爹爹说道说道吧。”
说完后白霜霜并未离开,只是站在原地稍稍停留了一会儿,果不其然,没多久房门便打开来了。
开门的人是郑氏身边的扶柳,来白府已经两三年了,虽然是一等丫鬟,但也是这次趁着冬梅伤病未愈才成了郑氏贴身的人。
扶柳长了一张很是讨喜的脸,虽不明艳,但五官看起来非常温和,加之说话一向好听,也没听说在白府内有得罪过什么人。
扶柳小跑着过来对白霜霜施了一礼:“大小姐,夫人刚刚已经起身了,您这就进去见她吧。”
白霜霜原就只是打算见郑氏,因此也不欲再多与下人纠缠,便跟着扶柳进了郑氏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