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原思的旁边是一个巨大的垃圾箱,垃圾箱散发出恶臭,恶臭熏天,树原思屏住呼吸,却不是因为那臭味,而是他在焦心等待周元旭的回答。
周元旭靠着墙,修长的双腿交叠,他沉默了片刻,道,“因为他求我。”
“很多人都求过你,可你答应过他们了?”树原思笑道,“周元旭,你告诉我真话吧!”
周元旭抬起头,双眼直勾勾望着树原思,“你就那么想要知道真话?”
“我……。”
“想,或者不想,不要说其他的废话。”
树原思动了动嘴唇,临头了却没有了勇气,他不敢问,不敢跨出那一步。
周元旭低声笑了笑,“好了,我不逗你了,我答应带俞源回天海街,只是不想你伤心。”
见不到自己兄弟的最后一面,树原思该有多伤心啊!
树原思撇过头去,“我才不伤心。”
“是,是,是,你是铁血真汉子,男子汉流血不流泪。”周元旭哄道。
两人吵吵闹闹一阵子,树原思带周元旭回天海街的小楼房。
安宁听到声响,开门出来,看见周元旭时大吃一惊。
“旭哥,你怎么把他带回来了?”安宁看看四周,四周没有发现可疑人物,仍旧紧张兮兮,推着树原思和周元旭进屋子。
屋内,树原思搀扶起周元旭,周元旭坐在沙发上,树原思为周元旭清洗伤口,下一刻跑进房间里翻箱倒柜,提着一个医药箱出来。小心翼翼给周元旭上好药,周元旭的神色好看些许,树原思重重地松了口气。
“你先回屋睡会儿。”树原思道。
“好。”周元旭应道。
客厅剩下树原思和安宁两个人,安宁忍不住大声说话,质问树原思为什么要主动接下周元旭这个烫手的山芋。
周元旭背叛颜色,颜色之人不惜一切追杀他,树原思带回周元旭,无异于让颜色把炮火对向天海街。天海街和颜色目前势如水火,如果加上周元旭的原因,天海街和颜色分分钟会开战。
安宁相信天海街的实力,即便面对颜色,他们也不怕,可是开战之后必有人会受伤,会死,安宁不想再见到自己的兄弟流血身亡。
树原思嗯了一声,安宁所言他一清二楚,还是说道,“他救了俞源。”
“树哥,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安宁问道。
“不然还能因为什么?”
安宁翻了个白眼,却不多说什么。刚刚树原思谈起俞源,安宁心思一动,想起了一个传言,周元旭打杀颜色兄弟,目的是救一个敌人,现在想来,周元旭是因为救了俞源才被颜色追杀。
周元旭救了俞源,换言之,周元旭对他们有恩,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他们天海街的男儿便是这般坦坦荡荡,恩怨分明。
“等他伤好,你要送他离开这里。”安宁补充道,“当然,我们会事先找个新地方安排好他。”
树原思自始至终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和职责,他是天海街的人,自然应当以天海街的利益为重。
翌日
天空晴朗,万里无云,是近几年最好的一天。
周元旭躺在树原思的床上,睡了一个舒舒服服的觉,早上起来精神不错,喝了好几碗香喷喷的廋肉粥。
在小楼房,周元旭过起吃饱了睡,睡醒了吃,不用理会外面的糟心事,身体快速痊愈,半个月后,身上的大伤口全部结痂。
“树哥,他该离开了。”安宁提醒道。
“找到地方了?”树原思问道。
“一个星期前就找好了,是在国外,周元旭可以重新开始。”安宁道。
“好,你定好明天的机票,我待会儿会跟周元旭说明白。”树原思转身走入周元旭的房间。
房间里,哗啦啦的水声从洗漱室传出。
树原思坐在床上,等了十五分钟左右,周元旭赤身**走出来。周元旭看到树原思,愣了愣,随即镇定自若地穿上衣服。
“找我什么事?”周元旭定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坐在树原思身旁,顺手把毛巾塞进树原思的手中。
树原思自然而然擦拭周元旭的头发,漫不经心说道,“你的伤已经好了,该离开天海街了。”
“你想我离开?”周元旭垂头丧气。
“你不适合继续待在天海街,不然天海街和颜色会开战。”树原思没有正面回答周元旭的问题。
周元旭盯了树原思半晌,最终却没说半句话。
第二天。
天空阴阴沉沉,细雨绵绵,特别适合离别。
飞机场。
树原思站在落地窗前,落地窗的对面是一架架巨大的飞机,里面有一架即将起飞的飞机,周元旭在里面。直至飞机起飞后,树原思才从飞机场离开。
回到天海街,树原思把自己锁在房中,两天两夜不曾外出。
“怎样?要不要跟树哥提一提?”安宁慌慌张张,不知所措。
“你去提?反正我不要。”花怜抱着小俞致远,小俞致远打了个哈洽,缓缓闭上了圆溜溜的大眼睛。
安宁压低声音,生怕吵醒怀中的小俞宁静,“我也不要,如果树哥听了那事而黯然流泪,你让我怎么办啊?”
花怜想了想树原思讪然落泪的场景,当即抖了抖身体。
两人看看彼此,算了,那事迟早是要跟树原思的,早说晚说都是说,不如早死早超生,时时刻刻担惊受怕,这还是人过的日子吗?
把两个孩子放在床上,安宁敲响树原思的房门。
“树哥,我和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