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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老黄你这是找我兴师问罪吗?”方从哲看着眼前的黄彦士哼道。
“兴师问罪?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我不是兴师问罪,我是要把你拖下水!”黄彦士吹胡子瞪眼说道。
听到这话,方从哲哈哈大笑起来,道:“是吗?我一辈子洁身自好,入士几十年从不徇私舞弊,也不曾贪墨一分一厘。你要怎么拉我下水?我到是好奇,你老黄你如何把我拉下水?”
黄彦士闻言也有些不满,哼道:“是啊,你方从哲屁股干净,别人拿你没有办法。但是你家那小崽子方禹丞可就不干净了。私自开设赌坊,还往外放高利贷,多少家庭都让他搞跨,别忘了洪武帝,当年为了治理赌事,砍手、抄家、革职,甚至是还建造了一个逍遥楼以此来禁赌,可是现在呢,你竟然纵容自家孩子去做这种事情。”
听到这话,方从哲笑了笑,端起一杯茶水,轻轻抿了两口,道:“行了老黄,像咱们这种半截身子都已经入土的人,就别为这种事情争来争去了……没意义!
再说了,我怎么能是纵容,只是我年纪大了,老眼昏花看不见听不见,最初也不少大骂,可是不顶用啊,所有我只好对外宣称,方禹丞所做任何事情,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他开赌坊,你们就知道抓他啊,来找我干什么,反正只是一个养子,又指望不上他给我养老。
瞧东林党那些人,怕是要我老死在南京刑部尚书上,所以说我这养老问题是不愁了咯。”
“虽然你说了这话,但是不代表其他人就敢去收拾那方禹丞啊,他不还是一样在外面打着你的名头招摇撞骗,我看你是真不准备管这事儿了。”黄彦士气的吹胡子瞪眼。
“你也说了,禁赌的是洪武年间的事儿,这都过去两百多年了,你再跟我说这个,有何用?你出去看看,不说是南京了,就算是乡间搏戏的少吗?单单说你黄彦士,你敢说你不玩马吊吗?”方从哲盯着对方说道。
黄彦士闻言老脸一红,他在南京任吏部尚书,平常鸟事没有,只能在家里养养花。
马吊这事儿还是一些孙子辈的人教他的,会了以后觉得有趣,就有事没事陪他们玩玩。
所以方从哲说的到也没错。
可黄彦士又不想就此弱对方一头,梗着脖子说道:“我虽然玩,但是也没有赌钱啊,只是单纯的……”
“行了行了!有什么事儿就直接说吧,不行我就去睡了,我可没空听你在这里吹胡子瞪眼。”方从哲摆了摆手道。
听到这话,黄彦士也收起情绪,思考着该怎么向这人开口。
而马吊不是别的东西,正是后世国粹麻将的祖先。
最早只是当作搏戏的筹码,后面慢慢演变,就成了新的娱乐工具。
就在黄彦士准备开口的时候,门外忽然来了一人,说道:“老爷,有一封急信,说是给您的。信上有应天府的印章,我想着比较重要,就先给您送了过来。”
方从哲闻言,答道:“哪来我瞧瞧。”
接过这信后,方从哲也不避着黄彦士,直接将那信封拆开,一目十行的扫了起来。
“怎么回事?”黄彦士问道。
“我知道你今儿为什么来找我了。北边那小家伙敲山震虎都敲到我家了,你这种屁股没擦干净的,又怎么能够不急。这么说你这次过来,是想要给钱天明保个平安?”方从哲看着黄彦士问道。
后者犹豫了一会儿道:“现在倒不是天明的事,而是扈芝元,他现在让北边的小家伙抓了,咱们要是不想个法子周旋一下,怕我就对不起我那老兄弟了。”
钱天明是黄彦士的外甥,这个是有血亲的自己人。
有事情后,黄彦士肯定能帮都得帮。
而扈芝元,是黄彦士年轻的时候,一个扈姓朋友的独子,那朋友走的时候便将扈芝元托付给黄彦士。
可以说,扈芝元就是黄彦士的半个儿子。
扈芝元之所以参与到这事之中,正是为了帮那钱天明擦屁股。
可现在扈芝元陷了进去,黄彦士若是不管不问,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他怎么让那小家伙抓的?”方从哲问道。
黄彦士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说。
方从哲笑了笑道:“以那小家伙的心性,有人要杀他,被他抓了,你觉得这人还有的活吗?”
“就是太危险我才来找你,不然我还懒得登门呢。”黄彦士不满的哼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扈芝元为什么会被抓?”方从哲又道。
“还不是为了天明那小子,若不是天明他也不至于这样。”黄彦士嘟囔道,“若不是你家那小崽子给我家天明下套,天明至于走上那一步吗?”
方从哲听到这话哈哈大笑了起来,道:“老黄啊老黄,你这怎么活了一辈子了,反而越活越糊涂了。你有没有想过虽然现在禁赌宽松一些,但是官吏参赌的处罚可一点不轻,他钱天明知法犯法?还怪别人了?
如是他自己自制力好些,就算南京有那么多赌坊,也不会将自己弄的一身骚。以至于来你都连累道?这事儿最根本的问题,你想明白了?他们及冠以后,就是成年人,得为自己所做出的事情负责人,你庇护不了他们一辈子。”
“现在不是说天明和你家的那小崽子的事情。而是芝元的事情,我们得想办法帮他……”黄彦士急道。
方从哲摇了摇头道:“怎么刚说过,你还转不过来,你不可能庇护他们一辈子,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