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便远远地混迹在能掩去他一身红衣的木棉花树上,他不敢离得太近,即使他对自己的轻功极有自信,却也不敢在凌湛面前赌这一把,因为他知道凌湛的武功更加深不可测。
他当时离的太远,听不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却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凌湛对她伸出的那只手。
他曾在锦耀宫城中待了那么久的时间,又怎会不知凌湛究竟是个怎样高深莫测的人,可这样的人居然也会对一个女人动了心思。
他之所以会假扮了车夫,不是因为他看清了凌湛的后招,而是当他看到琉璃转身离开后,愈行愈快的步伐时,他便明白,她要撤离。
果不其然,在她掠身从马车之内而出时,一声低语,“速让仪仗队启程。”
沉鸢已将衣袍穿戴整齐,抬手将墨发捋至脑后,一举手间,他还是那个魅惑惊心的男子,一掀车帘,红衣无影,已经寻不到踪迹。
繁冠城西城门。
两旁烟柳飘飘,熙熙攘攘的人潮,在城门口鱼贯出入,男女老少,富贵贫贱,络绎不绝,谁都没有在意一架不起眼的青灰色纺布马车徐徐出了城门。
马车出了城门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才听得后面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疾驰而来,有人高喊,“皇上有旨,速关城门!”
随着话音,守城的看门兵没有二话,当即将城门关了起来,只见遥遥官道上,一辆小车带起飞扬的尘土,愈行愈远。
繁冠城北城门。
城门关闭之后,凌岚缓缓从马车上走下,看着被围堵在城门前的数十百姓,以及衣着整齐的及百苍雪仪仗队之人,清澈的眼眸搅乱一汪涟漪,声音清脆地对着一旁宫人道,“宣读圣旨吧。”
宫人双手捧着明黄的圣旨上前,高声道,“城门吏,接旨。”
守城的城门吏及一众看门兵连忙跪地听旨。
宫人宣读圣旨时,一字一句带着宫人特有的抑扬顿挫,极为清晰的传到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因琼花节繁盛之况百年一见,百花齐鸣一景借天而行,恐生忧患,祸及苍生,今为解此诘难,繁冠城内上下斋心涤虑,夙兴夜寐,即日起,四门紧闭,城中之人七日不得远行。”
那宫人宣读以后,目光在众人的面上掠过,对着城门吏道,“接旨吧。”
凌岚的脸色在轻拂的微风下变得更加苍白,带着沉思的表情,静静地望着不远处规制华盛的飘纱轿辇。
他从来没有想过,如他皇兄这样的人,有一天居然会为了一个女子大动干戈,甚至为了一己私心请出钦天监监正的名头,就为了困住这个苍雪的少族主。
他不清楚他的皇兄会在接下来的七日里用什么样的办法筹谋,继而留住这个女子,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只要是他皇兄看中的东西,还没有能逃出掌心的,皇位如此,这个苍雪少族主亦是如此。
秦帆此刻忽然明白了沉鸢所说的“众目睽睽”是为何,他上前两步,对凌岚道,“岚王爷,可是我族中少族主正准备出城。”
凌岚未语先带三分笑,恰到好处的清新令人不觉舒心,“皇兄已经邀了诸国众使者留住,唐突之处,还请少族主见谅,于行宫再小住七日。”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面前紧闭的这道城门之外,刚刚飞驰出一匹神骏的黑马,马上的主人一身玄衣,正勒马望着城墙之上熠熠生辉的三个大字——繁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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