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过他手上的剑,割开他的衣服,将那支箭露出来。
半垂着眼眸盯着中箭的地方,梁墨萧的肌肤本就白皙,此时更是呈现着一种苍白的美,伤口附近已经凝结起血迹,还有一半还在继续往外冒血,从皮肤上滴落下来,落到里衣上,一片鲜红,更显触目惊心。
琉璃的眼中泛起一点光,有一瞬的波动,水光莹然。
梁墨萧看到她这样的神情,心头扑通一跳,能看到她为他脸色微变的模样,竟是忽然觉得这伤也是值了。
琉璃犹豫了片刻,一把将自己外衣的下摆撕开,一转眼,便撕下了几道长长的布条,其中几条打了结连在一起。
又浸湿其中一条,为将伤口附近的污物擦拭干净,以便更清楚地看清伤口处还有没有继续变黑,箭上又是否有倒刺。
看到连着箭伤处的皮肤都已经由黑恢复了过来,才道,“看来沉鸢的药丸起作用了。”
“看不出来,你还会医术。”梁墨萧看着她的举动,就好像在欣赏什么绝美的风景,显然是毒性一过,那种眩晕的感觉也消散了不少。
她将草药放在水中清洗,口中回道,“有个神医在身边,简单的总是能学一些,不过你也别抱太大指望。”
梁墨萧皱了皱眉,怎么这个地方就他两个人,她还能屡屡提起别的男人,他刚要说话,却听琉璃走近他身边道,“你忍着点。”
说完将草药放入了口中,细细咀嚼起来,提起剑飞快地割开他伤口附近的皮肉,抓住那支箭迅速拔了出来,继而敷上嚼烂了的草药。
梁墨萧闷哼了一声,伤口因羽箭头的拔出,血瞬间便涌了出来,她紧紧地按着草药,用刚刚撕好的布条包扎起来。
为了包扎得紧一些,布条必须一圈一圈地缠绕起来,每每绕到肩后的时候,她就要倾身靠过去,一下子两人的距离就拉的十分之近。
梁墨萧的头就靠在树干之上,琉璃靠过去之时,两人的脸颊就离了大约半指的距离。
她整个人都全神贯注于他的伤口,根本没将心思放到这上面,忽听梁墨萧在她耳边轻唤了一声,“琉璃。”
她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只觉一阵呼吸撩过脸颊,梁墨萧的脸就这么极近地出现在眼前,咫尺之近,两人的目光在瞬间相接。
琉璃眨了眨眼睛,呆滞了片刻,然后飞快地转过脸去,她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有一股微微发热的热气在蒸腾。
心中更是起了一股奇异的感觉,方才的那种坦然淡定消失不见,在她眼中,眼前的这个人不止是为了拼命保护她而受了伤的患者,他更是一个男人!
她活了十六年,似乎第一次对这个词有了新的认识。
琉璃不由的动了动身子,看着手下这一片大半裸露在空气中的属于男人的肩膀,手指还在不停地继续绕着,却到底僵硬了几分。
竟是连目光都不能再像一开始那样没有顾忌了,在这深山之中,孤男寡女,甚至眼前的男子还被她割破了衣裳,她还亲手撕掉了自己的衣摆,光滑细腻的肌肤擦过她的手指时,犹如丝绸触肌,还散发着淡淡的温热……
琉璃恍然间,如同探寻到了一个自己从未涉及过的领域,好像明白了什么,可又不是完全明白,愣愣地,不自觉地加快了手上缠绕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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