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得认真打量了姬玉两眼,“玉儿,你今岁几何?”
“是年十一。”姬玉惯性地张口便回道,说完之后才想起,“谁允许你叫我玉儿了?”
云幼清咧开嘴笑的眉眼灿烂,他本就生的好看,一笑开来,便如清露凝朝花,玉质浑然,“天纵奇才啊!幼清自觉是比不上的。”
从始至终都绷着一张脸的姬玉,脸上居然浮上了一层可疑的红晕,原本伶俐的口齿也忽然结巴了起来,“别……别以为你夸我,我就会承认你是师父的徒弟了!”
本来就是个孩子,羞赧起来便可爱多了,云幼清挑起飞舞的眉毛,“小孩子不要那么严肃,平时就多笑一笑,大不了,我让你,让你做大师兄成了吧。”
“这还差不多。”姬玉得意地嘟起小嘴,说完后才觉得不对,他还没承认呢,怎么就师兄师弟了!
策略成功。
云幼清收起眼底那点狡黠,小孩子嘛,总是喜欢人哄着夸着的,便是再聪明的小孩那也是个小孩,无一例外。
不过这个孩子,确实太聪颖了一些,但是这些也与他无关。他凑近姬玉,说,“你与我说说,师父……”
穿过馥郁芳香满园的梨花林,怀苏院中静悄悄的,好似一个人都没有。待走到怀苏院深处,便是书房重地了,房门前栽了几丛竹子,遮蔽了房间的窗户,徒留了一扇门影影绰绰地隐在竹丛深处。
琉璃沿着竹丛小道走近书房,缓缓地推开了门,右侧书桌后方正坐着一人,宽大的流金玄色几乎要将他身下的高背椅覆盖,还在书桌案上流泻了一桌光华。
毋庸置疑,梁墨萧的容貌是生的十分出色的,独自一人的时候,那份冷峻与高贵便越发明显了起来,只是在她推门的一瞬间,那艳逸的姿容却忽然温和了下来。他低着头,逗弄着桌上的白鸽,瞧着心情不错。
琉璃面朝着书桌,淡淡问道,“你寻我来,所谓何事?”
梁墨萧点了点白鸽尾端突生的那一处墨羽,低笑一声,“琉璃你看,我记得你有一只鸽子生的白羽红嘴,而我这只却是白羽黑尾,简直就是天生一对。”
琉璃怔然,鸽子还不都生的差不多模样,怎么就一对了?不过她并没有如往常那般平淡以对,而是眸子一动,在那只白鸽身上落下了视线,问道,“那你倒是说说,你这只鸽子是公是母?”
梁墨萧没有想到琉璃会与他讨论起这个问题来,他捧起了鸽子放到一边,笃定地回道,“我养的鸽子,自然是公的。”
琉璃低低一笑,仍然立在初进书房时的地方,神情中有着一丝说不出的愉快,“那可真不凑巧,我那只也是公的。”
梁墨萧面色一顿,显然是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他看看桌上窝在桌角一动不动的白鸽,又看看琉璃不动声色的脸,一双霞光迤逦的细长双眸微微挑起。
“那……公的也给我凑成一对,毕竟,谁知道到底是真的是公的,还是假的是公的呢。”说完,还上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琉璃一眼,随后轻轻一笑,笑的那般的笃定又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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