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高新,我妈和王楠都称呼我为小新,甚至原来大学里有不少同学、哥们也都这么叫我。所以,当一声“小心”的惊呼传来,我还以为是碰见了熟人,猛然回头,却发现是王鲲鹏朝我冲了过来!
我还在纳闷,他怎么也开始叫我小新了,电光火石之间,我被王鲲鹏一下子扑倒在地,随即听见一声巨响——“咣!”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我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倒下的时候,后脑着了地,狠狠地磕在了地上,一阵剧痛传来,伴随着嗡嗡的耳鸣,我只觉一晕,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有晕血的毛病,从小到大,晕倒过很多次,这几乎都成了一种习惯,而这次晕过去,原因不一样,就连我自己也知道,这是脑震荡所致。当我醒来的时候,无比难受,直接“哇”的一口,呕吐了!
吐过之后,我仍然觉得是天旋地转,眼睛都睁不开。这脑震荡说轻不轻,说重不重,但严重了也会对大脑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我此时是醒了,但意识仍然混沌,不过我在思考一个问题,王鲲鹏当时扑我干嘛?
“小新,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耳边传来了王楠的声音,语气焦急,充满关心。
我一听是她,赶紧努力地睁开了眼睛,恍惚间看见王楠果然在我面前,而这里,又是医院!我好像是躺在一间单人病房里。
此时,有另一人正在病床边,收拾着我刚才的呕吐物,我恍恍惚惚地看着,好像是张克涛的样子。
“你小子,把我妈做的好吃的,全吐啦!”张克涛一边收拾,一边看似抱怨地调侃着我。
那么恶心,他都肯帮我收拾,这哥们够意思,我不禁有些感动。
“哥们……刚才……怎么了……”我有气无力地问道。
“你还是先缓缓再说吧,看你那样,好像喝了二斤老白干!”张克涛没回答我,只是劝我好好休息一下。
他越这样,我还越想知道了!而且,看他那犹豫的样子,我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记得,刚才王鲲鹏大叫着朝我冲了过来,嘴里还喊着……对!那不是我的昵称小新,他是喊的小心!当时是有什么危险吗?他把我扑倒在地,是为了保护我?
这一下子,可能是有点猛了,我后脑着了地,大概是严重脑震荡,所以才晕了,王鲲鹏呢?他怎么样了?还有,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咣”的一声又是怎么回事?
“别废话……告诉我,怎么回事?”我有些恼,但这种情绪一上来,还真就有
点晕的严重了。
“小新,你别激动,你脑震荡,不能情绪激动!”王楠赶紧劝道。
她说的没错。我们一个是心理医生,一个是精神科医生,但我们上学的时候,主修的一个科目就是神经内科,也就是对人类大脑和神经系统要有一个最起码的深入认识,才能从事这两个行业。
所以,我们都知道,严重的脑震荡,需要卧床好好休息,情绪也不能激动,否则还真容易伤到脑子!
无奈,我只能是尽量平复了一下情绪,闭上眼睛,不再想刚才的事,这才慢慢地恢复过来一些。
“高新怎么样了?”我闭着眼睛,突然听见病房里呼呼啦啦地进来很多人,其中一人,似乎是在询问我的状况。
“你们是……”王楠不认识那些人,她问道。
“我们是警察,想来核实一下情况,他怎么样了,能说话么?”那个人亮明了身份,继续说道。
我听着这个声音似乎很熟悉,睁开眼一看,原来是张队来了。
“张队……”我一看是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失败了。看来这一次晕得挺严重!最终是王楠摇了病床的把手,把床头升起来了一些,我才算是“坐”了起来。
“呦!这不是张队嘛,稀客啊!”张克涛刚刚不在,大概是去扔清理的东西去了,这时他也刚回来,看见了张队,主动打招呼道。
“你小子,一边呆着去!一会儿再说你的事!”张队对张克涛没好气,直接一声呵斥。
张克涛就好像真做错了什么,大气不敢喘,一声没敢吭。
我都在纳闷,这究竟是怎么了?
“高新,你怎么样,能说话么?”张队来到我床边坐下,语气还算关切地问道。
“没事了,张队……刚才怎么了?王鲲鹏他怎么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其实已经有所猜测了,此时赶紧询问张队道。
“噢……刚才是一块广告牌突然掉了下来,砸中了你和王鲲鹏……”张队揭晓了答案,我也是直到这时才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广告牌怎么会突然掉下来呢?我觉得很奇怪!张克涛家的小区门口,正对着一条繁华的马路,周围店铺林立,而在这小区门口的居民楼山墙上,有一个巨幅的某品牌广告,我似乎有点印象,那是金属架子拉喷绘布的那种形制。
在人们的印象中,这种喷绘布没什么重量,即使掉下来也不会砸伤人,但那金属架可不轻,如果整体脱落下来,肯定会砸伤人的!
原来,刚才王鲲鹏大叫着朝我冲过来,是看见了那广告牌要掉下来了,而且,我正好就在下面,他是要救我!想到这一层,我不禁很感动,他那么奋不顾身,把我扑倒在地,虽然我这脑震荡挺严重,可也是救了我的命啊!
“王鲲鹏怎么样了?他在哪?”我想到这里,赶紧问道。因为,我发现跟张队一起进来的警察里,并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