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傲秋站了起来,一脚将地上的地图抹掉,本来想着将慕容轻狂叫出来商量商量的,但一想到先前被三个黑衣人围攻时,他老人家连身都没有现,估计现在这点小事,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打定注意还是先找到这条河,然后沿河而走,也许会清楚一些。
瞄准眼前这座不高的光秃秃的山,张傲秋一个纵身跃了出去。
进山以后,才真正知道什么叫望山跑死马,明明前面一个山头就在眼前,开始以为只要几个提气飞掠就可以到达,结果愣是跑了大半个时辰才到,这也亏得他是天境期的高手了,要是以前真要活活累死。
就这样不停歇地一直跑到傍晚,张傲秋停了下来,这段时间还是上次升篝火时吃了点干粮,现在这一路连跑带干架的,还半点米都没有进肚,就是铁人也有点受不了了。
于是找了个避风的位置,张傲秋将阿漓为他准备的干粮拿了出来,正要喂到嘴里,突然耳边隐约听到一声好像狼嚎的残嘶声,待要细听时,声音又消失不见。
天色渐黑,山谷间的风越来越大,到了后来,竟然裹起漫天的细石到处飞舞,张傲秋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风沙,不由诅骂不断,方圆这一片的山就像是山石垒砌来的一样,想挖个避风的坑都难得找位置。
张傲秋撕下一片衣衫蒙在脸上,正准备下山找过夜的地方,刚才听到的狼嚎声又传了过来,这一次比上次听的清晰得多。
张傲秋凝神听了片刻,心里估摸着难道是什么人遇见了狼群?想到自己现在就像一头瞎眼的盲马在这山里打转转,不由心里升起一丝希望,要是现在救出这人,有个向导不就问题解决了?
想到此处,张傲秋迅速将行李收拾好,顺着声音飞掠过去。
期间又是几个转折,狼嚎声越来越急促,张傲秋越听越怀疑,怎么好像听来听去,都只是一头狼在嚎叫,而且这嚎叫声怎么听也不像是在围捕猎物,倒像是被其它什么围捕一样。
翻过一座山头,狼嚎声更加清晰了,站在山顶借着月光,张傲秋一眼看见不远处一头体型硕大、全身纯白的狼,四周则被四五十条像狗一样的动物包围着。
这头狼的体型比起周围围攻的动物要大上好些倍,要是想走应该是很容易,但它却一直不肯突围,只是被动防御。
张傲秋又往前潜入一段距离,这才看的清楚,原来这头巨狼身下还站着一头同样纯白色的幼狼,怪不得它有这么大身体优势,却一直不肯突围了。
而那些像狗一样围攻的动物,正是豺狼。
这些豺狼也懂得声东击西,分出一群在白狼的左右两侧进攻,而另外一群则不断地对白狼身下的幼狼进行偷袭。
白狼陷入此包围,也顾不上自身,全部精力用来对付偷袭幼狼的豺狼,不多时,纯白的狼毛上又多了好几处血迹。
张傲秋看得义愤填膺,想起自己跟紫陌几次被一教二宗的人围攻,就像那头白狼一样,不过白狼现在的情形比他们那时更要危机得多,明明可以突围,但为了护住幼狼,甘愿陷入死局。
张傲秋想都没想,抽出星月刀,两个纵身跃了过去,人在空中时,一刀划出,刀气暴涨,围攻白狼的四头豺狼顿时被劈为两段。
白狼好像通人性一样,见来了帮手,精神一振,巨大的身躯左冲右突,护着幼狼往一处死角退去。
而那些豺狼见张傲秋只有一人,立即分出大半往张傲秋攻去,而剩下的一小半则是疯狂的冲向白狼。
张傲秋哈哈一笑,星月刀一圈一轧,近身的五条豺狼顿时了账,众豺狼一见,更是凶性大发,嗷叫着不顾生死地往张傲秋冲来。
张傲秋担心白狼跟幼狼安危,也不恋战,星月刀上下翻飞,同时展开刚领悟的身法,往白狼靠近。
这时后面一头身形略显壮实的豺狼王冒出头来,扬天一声嘶吼,围攻这一人一狼的豺狼潮水般退了回去,张傲秋趁机掠到白狼身边,一看之下不由吓了一跳,这白狼就这么四肢着地地站着,背脊竟然比张傲秋的腰还要高。
张傲秋看得咋舌,暗叫一声乖乖。
众豺狼退而不走,只是将那头身形略显壮实的豺狼环形围住,成众星捧月的架势。
中间的豺狼目光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人一郎,眼光中竟然露出一丝轻蔑,张傲秋看得哑然失笑道:“狼兄,你看这些畜生是不是不知死活?”
话音刚落,中间的豺狼王又是扬天一连串嘶吼,顷刻之间,一阵阵密集的奔跑声及低声嘶吼声传入张傲秋耳里,张傲秋一听脸色大变,对身旁的白狼断喝道:“你护着幼狼到后面山洞去。”
白狼好像听懂人话一样,巨大的狼头拱了拱张傲秋腰际,接着呜咽着摇摇头。
张傲秋看它的样子好像是想跟自己一起拒敌,不由又好气又好笑,笑骂道:“妈的,叫你去你就去,婆婆妈妈的,这多废话。”
白狼不满地看了张傲秋一眼,犹豫了片刻,还是转身带着幼狼往后面一个几块山石堆积的浅浅山洞掠去,将幼狼拱到山洞里处,然后转头立在山洞口,扬天一声狼啸。
张傲秋回头望去,只见白狼全身狼毛炸起,站在洞口自有一股威势,而此时白狼也正往张傲秋看来,一人一狼目光相触,竟然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涌上心头。
张傲秋顿时觉得一股豪气升起,哈哈笑道:“好,狼兄,今晚你我就并肩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