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吃着,我进去看看!”
秦氏起身,林来福本来打算阻止,可好像也没有什么要阻止的,便随她去了。
秦氏进了屋,一股异味传来,天气热,温度不低,可月娘这才去了不到十二个时辰怎么就这大的味。
秦氏掩住鼻子,上前揭开白布。
出乎秦氏的意料,布下的月娘收拾的很干净,头发也梳好了,还抹了头油,衣服也换了一身干净又素净的。
看起来端庄又严肃,不像平日里那花里胡哨妖妖娆娆的模样。
又见月娘脖子上系了一条帕子,秦氏觉得看上去不好看,就伸手准备解开,可才碰到帕子,吓得秦氏几乎要叫出来,因为帕子下月娘的颈子上,一道道青紫互相交错。
很是渗人!
秦氏捂住嘴,再无知的妇人也知道这里面的诡异,她很害怕!
“怎么了?”
见秦氏捂着嘴远远的站在一旁不动,吃完饭过来的林来福开口问。
秦氏按下心中的心思,极力的忘记方才见到的一切,好在帕子还没有被完全解开,面上看不出被动过的痕迹,只有揭开的白布,让那股怪味更浓了。
秦氏收拾好心情,转身,“我想帮月娘梳洗下,没想到小叔已经做完了!难为小叔了!”
林来福木然的回了句,“她生前,我对不住她!死后……能做的,我会尽全力!”
说完,还不等秦氏回话,林来福又问,“看好入土的日子了吗?”
“要不要等吴氏伏法再……”
“不用了!月娘还是早点入土为安!林吴氏……我会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
说完,林来福走上前来,盖住揭开的白布,“出去吧!”
秦氏点点头,答应了声就转身出门,留下身后林来福对着白布下的身影,“死了好,干干净净,我替你了了心愿,下辈子,再也别遇见!你好……我也好!大家都好……”
屋外的秦氏却心惊肉跳的收拾了碗筷,然后回家去把棺材找出来,等月娘入棺以后,叫了孩子们守灵。又寻了村里的八大金刚,看了黄历,准备择日给月娘下葬。
一天很快就完了,林来实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傍晚才回来,喝的醉醺醺的。
秦氏拉着他回了房,抖着手问,“月娘到底怎么死的?”
林来实心里憋得慌,弟弟林来福那个样子,怪他他心里不舒服,可不怪,他心里更不舒服。
秦氏也阴阳怪气的,让他更是浑身不舒服。
“怎么死的,你不是知道吗?”
“我是问,她什么时候死的?死前你在不在跟前?”
秦氏这句话问出口,林来实突然酒醒了,一把扯过秦氏,压着她问,“你知道了什么?”
秦氏满眼的不可置信,“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林来实躲闪的眼神,让秦氏嗓子眼都堵上了,声音嘶哑,“她再怎么不对,你也不能对她出手!她怎么也是狗子的娘,小叔这么多年对我们,算是仁至义尽了,你……你怎么可以!你不是人!”
“谁不是人?你说谁不是人?你凭什么说我?又不是我,他才不是人!”
“你……你说什么?”
随着林来实的开口,压着秦氏的手也放松了些,可这醉言醉语,秦氏到底该不该信。
可林来实又不说了,只是蹲在地上抱着头,痛苦又自责又无措。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清楚啊!你当我是什么人,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怎么做!”
秦氏低沉又痛苦的声音,让她的话听起来特别的压抑。
林来实抬起头,双眼猩红,“我什么都没做!我没做!”
“我没碰她,是她勾引我的!我根本没进身……他,他就回来了!我……”
“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林来实是不信月娘死于落胎后遗症,因为她落胎又不是一次两次,这次看着凶险,可多少好药都进了她的肚子,那可都是银子。
银子包起来的命,轻易能丢的了么!
更何况,大夫说了,病基本好了,没事了!注意些就行了。因为大夫都发话了那女人才撩拨他了,怎么可能会突然死!
不会,绝对不会!可怎么就突然死了呢!是来福,来福看见了他们,一怒之下……
林来实不知道,但心里却很肯定!可为什么别人都能碰,他就碰不得,他碰一下,来福就要弄死她!来福怎么不把他弄死呢!
林来实心里也堵得慌,他怪自己,自己没能耐,跟狗子一样,光长个头不长心,家里娘们都养不活,都靠着来福。
可来福……来福他也不应该,他这样,不是让他内疚一辈子吗?
怎么可以因为他害了月娘,害了狗子,害了来福他自己,林来实很后悔,他不该一时没忍住!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怎么偏偏这时候没忍住。
又怪自己没能耐,全靠来福!又怪自己害了来福一辈子,对不住他!
总是各种心思在他心里交叉,他觉得快要崩溃了。
秦氏听了这话,却泪流满面,又想到林来实前夜回来后一言不发的异常,“前天夜里是不是!是不是!”
林来实,点点头,“应该是!”
那这一切都对的上了,月娘根本不是昨天死的,压根就是前天就没了,只不过林来福昨天才发出来!
怪不得味道那么大!怪不得林来福会亲手给这个关系不好的婆娘梳妆打扮!一切都有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