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的脚步声远去之后,柯诺也起身,“我先走了!”
正要离开,男子又突然说,“他还好吗?”
柯诺一怔……他?他……
眼里带着质疑,带着不信,带着像是被欺瞒了的伤痛!
“他是我一位故人之后!”
是解释,又或者是安抚!
总是无论是什么,柯诺那小小的心思被突然戳破,都让他觉得这么多年,自己跟个小丑一样,丢人!
羞怒之下就要走,只是走了不远,“他现在很危险,你们……最好藏起来!”
柯诺转身,男子盯着他,“像以前一样就很好!”
是啊!躲在深山老林,偏僻无人的村落,从未接触人,像野兽一样活着!
柯诺没有回答,一跃而起,不见了身影!
可男子还是不死心,“危险跟着你,也跟着他!只有你们藏起来了,别人才没有危险!”
不知道柯诺听到没有,树叶随着风儿摇摆,男子心中一叹,继续喝着苦酒。
这里,是他年轻时候买家来的一处宅子,偶尔会来这里坐一坐,以前经常来!后来不常来,现在偶尔还是来。
人心是奇怪的东西!
过了一会,小厮又来敲门,男子语气不善,“告诉夫人,让她带着沈家的少爷小姐们好好玩,我有事,不回了!”
小厮一愣,方才不还吩咐准备车马的么!而且得了信的婆子都已经高兴的回去了!现在还得自己跑回去说,老爷又不回来了!哎!
老爷真是个怪脾气,只是今天管家不在,难为他这么个小喽啰了,嘴上也只得说,“好的,小的这就去回!”
忙退了下去,由始至终,从未见过这老爷一眼!
因为这半月庄,从不允许任何人踏入!哪怕洒扫的婆子,也不行!当然,除了老爷最信任的管家!
男子拿起那块对牌,眼神凌冽,整个人周身的气质和方才完全不同,“既然你贪心,就别怪我心狠!”
男子放下酒杯,转身走向主屋,这房子不大,不过一个一进的小院。
左右都上了锁,只有其中一间屋子没有。
男子推开门,内里暗暗的,原来是所有的窗户都被封上了。
掏出火折子,划开,微弱的光,可以看见,这唯一一间屋子里空空如也,只有靠墙的一面摆着一张桌子。
上面两个果盘,四样祭菜,中间一块漆黑的牌位,盖着一块红布!
男子上前把红布扯下,牌位上的字,一览无余!
孟氏婉娘之灵位!
伸手摩挲,虽过去多年,可脑海中的记忆却还跟刚发生一样。
男子微微的笑着,语气轻软,想哄孩子一样,“婉娘,你看到了吗?”
“我们的孩儿,已经长这么大了……”
……
同一时间,京城某府邸,一个盛装的妇人,盛怒之下把手里精致的茶碗砰的摔到了堂前回话的人脸上。
“有事?呵呵,他傅立仁当我是什么?”
“我是傅家宗妇,是他的原配发妻!今日我的生辰,我娘家人都过来,他不出现?……他不出现……”
“你给我回去告诉他,就说……”
“夫人!”
就在盛装妇人要说什么的时候,边上一个婆子,紧锁着眉头,提高声音,喊了一声!
妇人一愣,脸上不喜,可到底没有继续说下去。
那开口出声的婆子,倒是笑嘻嘻的上前,走到小厮跟前,“妇人今日心情不好,老爷那边你去回下,就说夫人知道了!”
瑟瑟发抖的小厮,方才好险!差点就被砸到了的啊!
忙跟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小的知道了,小的知道了!”
“知道了就好!快下去换身衣服了走,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冲撞了夫人呢!”
小厮一开始还没听明白,而后忙磕着头,“是小的不小心冲撞了夫人,夫人大恩不责罚小的,小的谢谢夫人!”
而后在婆子那皮笑肉不笑的注视下退下去了!
等小厮出了门,妇人气呼呼的道,“阿金,你这是做什么!”
被称呼为阿金的正是这个出声的阻止的嬷嬷,她走到妇人跟前,“小姐,那是姑爷的人,小姐好歹给姑爷一点面子!”
“面子?我的面子都被他丢到地上踩了,还要我给他面子?”
“小姐,这么多年,姑爷已经做的够好了!时间能淡忘一切,小姐你再忍忍!”
苦口婆心,不过一句话,面前的妇人立马红了眼,“阿金,二十年了!二十年了……他的心就算是块石头,也该焐热了!可你看看……呜……”
看着三十出头的妇人,像一个小姑娘一样,趴在金嬷嬷的胸口,掩面哭泣!
妇人情绪激动,金嬷嬷忙让方才被吓的躲在一旁不敢出声的丫鬟们都出去,而后才拍了拍女子的后背,“小姐,再忍忍……百炼成金,姑爷再铁石心肠,等做了爷爷,有了孙子孙女,那些都会过去的!”
提到这里,妇人心中更是不忿,
“阿金,那个畜生为什么还没死!他怎么还不死!”
那个人死了,可她生的小畜生,跟她一个模样,勾着傅立仁……
让她这么多年,跟守活寡一样!
越想越觉得心里苦!
金嬷嬷忙劝道,“老夫人已经安排人了,小姐你就放心吧!他折腾不了多久了!”
“倒是小姐,今日是你的生辰,别哭!表少爷表小姐都等着给你祝寿呢!可千万别哭坏了妆……”
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