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的认识田堡主?”
“废话啊!田堡主残了二十多年,这坐轮椅的不是他是谁啊!”
“啊!我看看……”
“看上去起色不错,田堡主一向不出门的,怎么这次出来了!”
“管他呢!看看看看,这残了还能活这么多年气色这么好的可是少有啊!”
……
不同于周围人的议论,方成所扮的田崇信很是亲昵的亲自出堡迎接,姜伍从马鞍上下来,走到“田崇信”跟前,“崇信,你何必出来!”
“田崇信”轻轻摇头,“姜叔叔到访,崇信如何能不来接!叔叔一路辛苦了吧!快些带着兄弟们进堡,崇信给大家准备了接风洗尘宴,酒水都已准备妥当,有叔叔最爱的女儿红!”
“还是崇信你安排妥当!”
姜伍拍了拍“田崇信”的肩,就像以前一样,带着欣赏和惋惜,而后对着身后的兄弟们说,“都进堡吧!不过,田堡主盛情款待,你们可不能放肆哈!都心里有数!”
不过很是平常的话,“田崇信”也没用放在心上。
只迎了姜伍进去,稍作休息后,宴会便要开始。
姜伍这次亲自过来,一是为了送马,二是为了商议马场的事!年事已高的姜伍,管理马场已经力不从心!周边还有其他马场的欺压,为了马场的未来,他必须选定一个合适的继承人。
田家堡的田崇信,一直就是马场的合作人,姜伍跟已故的田父田母也是颇有渊源,更何况当年田崇文还几乎要成为他的升龙快婿。
所以两家慢慢开始对接,姜伍表露出这个意思,田崇信立马接茬。这次便是商议如何让田崇信接管,柯诺从姜伍口里得知这些,便决定在宴会上下手。
本来用不着这么多人,可这次姜伍为了给田崇信立威信,几乎带了所有的亲信过来。
柯诺便要在这宴会上,揭开方成的真面目。
宴会如火如荼,先是一轮前菜,而后是歌舞酒水。气氛热烈起来,方七却得了姜伍的吩咐,一定要看着弟兄们,千万不要多喝,谨慎行事。
天生的警惕心,让方七能躲过一次又一次的危机,更何况姜伍特意交代。
所以田家歌姬劝酒,方七又变成了那个生人勿进的尽职镖师。
柯诺带着罗生,悄悄溜进了田家堡,打晕了一个田家堡的小厮,让罗生换上小厮的衣裳,稍微易容便混进了宴会。
而柯诺,则要去办一件紧要的事情!
只有真的田崇信,才能让那方成的假面具真的露形。
罗生混进宴会以后,按照柯诺所说,慢慢的斟酒,趁机到了姜伍身旁。
看到曾经熟悉的长辈,如今满头白发,罗生忍不住眼眶一热,低头轻轻擦拭。再看那头,依旧是熟悉的面孔,可想到那人面皮下的险恶……
罗生的心一阵阵的发冷,紧捏着手,罗生恨不得一拳打上去。
就在这时,方成察觉有一道视线紧盯着他,突然回过头来,紧紧的看向罗生。
好在罗生已经被柯诺稍微易容,虽然知道罗生如今的模样,可方成一时还没认出来。
只觉得这小厮似乎没见过。
正要开口问,姜伍似乎发现了什么,忙开口,“崇信,今日我十分欣慰啊!”
方成见姜伍开口,忙笑着应付,等再回过头的时候,那面生的小厮已经不知道到哪去了。
……
“姜叔叔,这都是崇信应该做的。”
“哪里有应该做还是不应该做,你为了我的心愿,放弃田家在这关内的大好前途,我心甚慰!”
“姜叔叔,莫要如此说,您对田家有恩,如今我不过是替叔叔做些小事,何曾算得上付出。”
……
二人你来我往说了几句客气话,本应该提到正事,那就是关于马场的何去何从。
正好歌舞散去,田崇信也认为方才情绪到了,该说正事了。
可姜伍却突然开口问,“崇信,你有阿文的消息吗?”
方成脸上的笑容一固,笑的极为不自然的说,“姜叔叔……怎么提到阿文了!”
姜伍长叹一声,一面低头拿起酒杯,一面却盯着“田崇信”的面孔,一丝一毫也不放过,“只是这样的时刻,突然想到,阿文这些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们却在此载歌载舞,心中有些感慨罢了!”
方成脸上的那丝尴尬和怀疑之色这才褪去,“阿文……也不知这些年身在何处!”
“崇信,你知道阿文还活着?”
姜伍突然提高声音,方成有些意外,“我自然……是希望他活着的!”
“你真不知阿文在何处吗?”
姜伍突然有些咄咄逼人,可众目睽睽之下,方成他无法回避这个问题,更为了姜伍的马场,只得装作伤感的样子,摇了摇头,“这些年,我也一直派人寻找阿文的下落!当年的事早已经过去,我也希望阿文能回来,无论当年如何,我的心里早已经原谅他了!”
“崇信,你真的想阿文回来吗?”
做戏要做足,也不差这一点半点。
方成自然是点头,“自然是!”
姜伍的身旁站着的正好是罗生,虽然模样变了,又过去了这么多年,可那一双眼睛,姜伍认得!
“若是阿文真的回来,这田家……和马场……”
“自是我兄弟二人共享!”
方成现在塑造的可是宽宏大量的大哥形象,只有大方和宽容,才能哄的姜伍心甘情愿的把马场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