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已经成亲了,不过没几天的事情。”沐昭云还是道:“不知道这事是否会影响颜先生的判断?”
这事情其实沐昭云不愿意说,而且很尴尬,因为没法仔细说。她是成亲了不假,但是从某种意义上说也不算成亲了,可总不能说我虽然成亲了但没圆房吧,这种个人隐私,就算是沐昭云这么厚的脸皮,也没法在两个陌生男人面前说出口。
颜铮却没有回答她会或者不会的问题,而是道:“我不是大夫,我不是看病的,我只是个算命的,所以自然要知道的越多,才能推算的越精准。”
沐昭云侧了侧头,笑道:“既然颜先生是算命的,那不如算一算。”
沐昭云倒是不怀疑宁阅的诚意,也相信这世上有超出常理的事物,但让她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凭三两句的忽悠剖白自己,这显然不可能。
何况有些秘密,就算是颜铮真的是通天彻地,除非他自己能算出来,她也是一句内情都不会说的。
这事情就没法说,说出来别人不相信,当你是神经病。相信,当你是妖怪,不会有一点好处。
更何况还有真正的沐昭云呢,若是叫流云谷知道了自家的大小姐早已经不知所踪,那这事儿就闹的大了。
沐昭云这话说的其实是有些失礼的,宁阅一听不对,正要开口,颜铮却摆了摆手,不在意道:“我确实是可以算,但算命不是家长里短,耗费心神,而且对江夫人也有损耗。所以能够说出来的事情,就没有必要再劳费这个精力了,除非江夫人对我不信任。”
沐昭云叹了口气:“信任是需要前提的,也是有程度的。你是宁阅的朋友,宁阅是我的朋友。我之所以跟着他来,自然是相信颜先生是个高人。但因此就让我把身家性命都交出来,似乎也不太合适。”
“江夫人有什么关乎身家性命的秘密?”颜铮有些好奇道。
“谁没有秘密呢。”沐昭云没太在意:“至于身家性命,见仁见智吧,可能我说的有点严重了,总之就是那么个意思。”
不见兔子不撒鹰,谁也别想从她口中套出话去,不管颜铮是不是被吹的天上有地下无,总要见真东西才行。
“说的也是。”颜铮笑了笑:“是我失言了。”
沐昭云没说话,但用一种不要紧,我不怪你的仁慈看着他。
严铮从怀里摸出三块牌子放在桌上,道:“江夫人挑一个。”
三个木牌,都是背面,因此看起来没有什么区别,下面绑着一缕红色丝线。
这个年代的塔罗牌?沐昭云有些疑惑,还是伸手随意拿了一个。
颜铮接过沐昭云挑出来的牌子看了看,道:“江夫人最近在为一个女人烦恼?”
这话一出,连宁阅都忍不住看向沐昭云。虽然脸上没什么表示,但心里恍然大悟了一下。
难怪沐昭云对江府的人态度不好,对江行远直呼姓名,看起来也有很大意见的样子。原来夫妻之间出了这样的问题,只是挺奇怪的,江行远虽然他不认识,可也打听了一二,在作风方面的风评还是不错的,是个很正的男人。没有和谁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
这才刚成亲,怎么会跟外面的女人有什么不清不楚呢?
可颜铮却从没错过。
“嗯?”沐昭云顿时觉得这颜铮似乎有点本事:“何以见得?”
“何以见得说不出来,所以我是算命的,你不是。”颜铮道:“而且江夫人烦恼的没有错,这女人确实是一切烦恼的根源,不过她和你丈夫的关系,却没有男女这一层。”
说的越来越仔细了,沐昭云不由得来了兴趣:“严先生还能看出什么?”
“这女人和你的纠葛很深。”颜铮道:“非敌非友。可敌可友,所以我建议江夫人不要太放在心上,静观其变的好。”
沐昭云丝毫也不怀疑颜铮说的这个女人,就是江行远心急火燎的要去找的女人。但这女人若说跟她有什么关系,又会是什么关系呢?实在叫人费解。
按她的想法,最大的可能是情敌,要么是替身,可若跟感情纠葛无关,就真的不知道还能有什么了。毕竟言情她看的有限,再也想不出别的剧情发展了。
“颜先生。”沐昭云想了想:“静观其变的意思,是让我什么都不要做,当她不存在么?”
“如果能够忍住,那自然最好。”
“但确实很难,我不是一个能够静得下心的人。”沐昭云突然觉得颜铮懂她:“颜先生,如果我不能静观其变,又该做些什么呢?”
“那就随心吧。”颜铮将另外两块牌子收起来:“结局是早已经注定的,其实做什么都没有关系,做什么也都不会改变,不过是给局中人一个安慰罢了。等到了结局的时候,可以安慰自己,至少我已经尽力了。”
这是多少年前的心灵鸡汤啊,沐昭云一时间无言以对。
颜铮却将她刚才选中的那快小木牌递了过来:“这个送给江夫人。”
“这有什么用?”沐昭云接了过来。
“随身带着就行了。”颜铮道:“是一个护身符,可以保平安。”
木牌不知用什么做的,背面光滑如镜,正面刻着复杂的花纹,沐昭云看了看,收进了袖子:“多谢颜先生,今日打扰了。”
颜铮起了身,大概是送客的意思:“相见即是缘分,不算打扰。”
宁阅虽然也没听懂颜铮到底说了什么,但还是很庆幸两人相见甚欢。此时见颜铮送客,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