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安然便进入正题,道:“皇叔,我跟陛下有些事想私下跟皇叔说一说,皇叔能让那些宫人和侍卫站远点吗?”
不站远点的,她怕自己还没动手,那些侍卫就挡在了摄政王跟前,自己根本打不死对方啊。
而周围还有很多人,她使用空间里的厉害道具也不合适,到时岂不是要计划失败了?所以她自是想将摄政王的人赶远一点。
建宁帝不知道安然的计划,只以为她是想问摄政王篡位的事,所以便点头附和道:“是啊。”
摄政王看了两人一眼,便笑着答应道:“可以啊。”
这个侄媳妇,说实话,他一直看不太透,但皇帝嘛,是个简单的人,他有什么想法,他看的很明白,应该不是想做什么针对他的事,再加上对方也会将自己的侍卫宫人打发下去,只剩下他们俩,他不觉得他们两人对他有什么威胁,所以当下才答应的。
当下摄政王便让他的那些宫人侍卫退远点,这宴殿够大,退的够远,足够听不到声音,但还能看到摄政王,所以也不用担心摄政王出事,他们来不及救援。
不过侍卫宫人跟摄政王一样想的,觉得就安然和建宁帝两人,不用担心他们能怎么着他,放心退远。
等所有人退远后,建宁帝便首先发言——毕竟这种大事,总不好让皇后一介女流之辈提——道:“皇叔,您是朕亲皇叔,也是父皇把朕委托给您的,朕一直相信您,但最近,总是有风言风语,说什么皇叔权势越来越大,想篡位自立,这话朕却是不信的,朕也不想听外人离间我们叔侄,就想亲自问问皇叔,您真要夺了侄儿的皇位吗?”
其实这话是白问,难道摄政王不能撒谎么?在没成事前,摄政王肯定不会说真话的,安然以这个理由,打动建宁帝,让建宁帝说动摄政王来参加中秋宴,其实从没想过真能从摄政王口中问出答案,只是没想到,建宁帝傻白甜,还真问摄政王这个问题,让安然一时也不由无语了。
摄政王听建宁帝这样问,不由一愣,显然也被这样直接的询问问愣住了,半晌方笑道:“当然没这回事,陛下您想多了。”
他本以为这样说,就能安慰到建宁帝,结果建宁帝并不像安然想的那样傻白甜,听他这样说了后,便直接道:“既然如此,那皇叔为什么一直不让朕亲政呢?”
摄政王看他如此没有ac数,明知道的事还问自己,神色便淡了下来,道:“等陛下成长到能处理政事的时候,臣自然会让陛下亲政。”
建宁帝今晚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还是怎样,一点也不愿意放过摄政王,继续咄咄逼人地道:“皇叔当年辅佐朕的时候,也跟朕现在的年纪差不多大,皇叔能做,朕就做不了?你不让朕亲政,朕自然永远也不会,只有自己亲自试了,才能慢慢学会。”
他行他就行?摄政王不由冷笑,有些事,永远不可能是他行他就行的,因为,建宁帝被他养废了,而他,当年可是被母妃当成继承人仔细培养的,只是后来没斗过大哥,才让大哥继承了皇位。
不过,没斗过大哥,能斗过他儿子,现在皇位还要回到自己手上,也差不多了。
想到这儿,摄政王不由心中愉快,想着大哥比自己厉害又如何,当年不过仗着比自己大,自己还太小,所以抢了皇位,要不然,要是两人年龄相当,当年谁能当皇帝,还不一定呢——他这些年当久了摄政王,且当稳了,便膨胀了起来,觉得自己很厉害了,觉得当年是他年纪太小,才没争过大哥。
于是这会儿建宁帝这样说了,摄政王便道:“您跟臣说没用,得朝臣认可您,同意你亲政,才可以。”
摄政王自然也不能直接说,他不会归还朝政,只这样把事情推到大臣们头上。
其实过几天他就会逼宫了,这会儿也可以糊弄一下建宁帝。
但,没发生的事,摄政王不能放心,自然就没提这事了,免得到时一旦没发动,这会儿却答应建宁帝让他亲政,到时他就没有退路,不好处理了,所以自然不能答应。
建宁帝听他这样说,酒意上涌,当下便指着摄政王道:“哈,当朕是小孩子呢,皇叔就是不想让朕亲政,所以故意这样找借口,既然你不想朕亲政,那也就是说,你刚才说你不想篡位是假的吧,其实你就是想篡位,是不是?!”
——建宁帝的确有几分酒意,因为想问摄政王一些重要的事,怕自己人太怂了,不敢说,所以建宁帝故意多喝了几杯,毕竟不是有人说,酒装怂人胆么,所以建宁帝才会多喝几杯,就寻思着能壮胆,问摄政王自己一直想问的话,这也是这会儿,建宁帝这样揪着不放的原因。
摄政王被建宁帝这样揪着不放搞的有点上火了,于是当下便冷冷地道:“我要真准备篡位又如何?”
安然觉得这话正是自己想听的,暗道今晚的建宁帝拱火的本领还真不小,其实本来她准备自己做这个拱火的角色的,没想到不用自己开口,建宁帝便将摄政王惹火了,于是当下便道:“皇叔慎言,皇叔是大忠臣,怎么说起了篡位的事。”
安然故意将声音说的大一点,她有内力,只是稍稍提高了一点声音,就将声音送的远远的了,很多太监宫女都听到了她说,摄政王准备篡位,不由面面相觑。
安然一副惊惶失措的样子,她这个样子,声音大点也显的很正常了,毕竟人在惊慌的时候,往往控制不住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