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府也有半年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杜夫人担心起这事来。
对女儿的担心也有,但更多的,是生怕安然生不了孩子,将来被休了回来,杜家跟伯爵府断了关系,损害杜家的利益。
安然道:“该来的总会来,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按原身的记忆,应该快了。
“这怎能不担心,都半年了还没动静,这不对劲,你有没有找大夫看过?要不要跟娘回娘家,娘找大夫帮你看看,毕竟在这儿,找大夫帮你看这个不方便。”杜夫人道。
安然无语,道:“真不用,我身体好好的,你要真不放心,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杜夫人看安然坚持,没办法,只得道:“好吧,再过一段时间吧,端午怎么样?到时你要回家的,要是到时你还没怀上,就趁着那机会,我找人帮你看一下。”
安然怕杜夫人继续啰嗦这个话题,于是便敷衍道:“好。”
反正到时应该能看出来,有身孕了。
说过了这些事后,杜夫人便离开了。
回去与丈夫说起安然拒绝收回之前的做法,杜老爷看女儿不孝顺,不听吩咐,自然不快,但就像杜夫人拿安然没办法一样,杜老爷看软的硬的都用过了,安然就是不怕,也照样没办法,所以只能皱眉道:“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于是安然遣散姬妾这事,虽然有人吵嚷了几句,但还是很顺利地落幕了。
倒是世子夫人以为罗立是被逼的,心里并不想遣散姬妾,派人勾搭他肯定容易,所以便派出了第一个美人——罗立不是爱去茶楼听曲么,世子夫人安排的这第一个美人,便是个跟着拉胡琴的老父出来卖艺,然后被人调戏的卖唱女。
对方当然不是真的卖唱女,而是受过培训的青楼女子,被世子夫人赎出来,冒充卖唱女,接近罗立。
毕竟青楼女子在勾引男人方面比较专业,世子夫人怕非专业的人办不成这事,自是找了专业的。
对于这样的专业人士表演,没有这方面应付经验的罗立自然上了当,一看有流氓调戏那个卖唱女,而那个卖唱女搞的可怜巴巴的模样,便挺身而出,上前阻止。
卖唱女看罗立上钩,跳出来阻止,不由高兴。
而世子夫人安排的负责调戏的流氓生怕他太凶了,会吓跑罗立,完不成世子夫人交代的任务,拿不到钱,所以一看罗立跳出来阻止,便赶紧跑了。
这时那个卖唱女便上前,给罗立盈盈下拜,轻启朱唇,妩媚婉转地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小女无以为报,愿以身相许。”
罗立本看这姑娘长的漂亮,那一对凶器在低头的时候,几乎要从束胸里跳出来,细腻白滑,心里有几分心动,毕竟美人谁不喜欢呢,但这时听她说要以身相许,想起前几天安然才跟他提过的建议,以及他自己的保证,立马就清醒了过来,摆了摆手,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应该的,何谈报答不报答。”
才说过几天的话,才信誓旦旦地保证过自己是有信用的人,一转眼就违背了诺言,这打脸也未免太快了些,罗立再怎么不是谦谦君子,也不好意思转折这么快的啊。
看罗立色眯眯的一双眼,直往自己的敏感地方打量的卖唱女,本以为自己的计划肯定能万无一失了,心里对罗立不免存了轻视,暗道这任务也太好完成了吧?结果才想完,就被打了脸——对方明明对自己很有兴趣,竟然不愿意要自己,这是傻子吗?
想起世子夫人跟自己说过的,对方家里有个醋坛子,于是那卖唱女便低头,故作娇羞地道:“要是公子家里不方便安排,随便将奴家安置在哪儿,都是可以的,奴家不要名分,只想侍候公子,报答公子的恩情就可以了。”
古往今来,一般男子听到美人这样不求名分地追随,不知道这类掘金女的小心机,多半会感动得不得了,并且对自己有如此魅力、能让女人不求名分地追随感到自得,同时觉得对方比家里的黄脸婆好多了,毕竟一个要名分才肯跟自己,一个不要名分就愿意跟自己,谁对自己是真爱,高下立见啊,之后多半是会接收的,而这就中了这类女人的计了——对一些女人来说,根本不在意名分,事实上,得了那个名分,还得侍候公婆,跟婆家一大家子小心相处,辛苦死了,相反,不得那个名分,在外面金屋藏娇,只要偶尔侍候下男人就行了,多爽,名分有什么用啊,只要抓住了男人的心,将来生下一男半女,还怕过不上好日子,捞不到财产么。
这个卖唱女也是这样想的。
可惜男方不按她想的剧本走。
当下罗立听了卖唱女的话,还是没有动心,毕竟置外室虽然一时可能不会被安然发现,但万一发现了呢,到时笑话他才许诺几天就没信用地食言,那还不要狠狠地打脸啊,到时他在安然面前岂不是威信扫地,那自然不是他想看到的。
于是当下罗立便道:“我救你,就没想过要让你报答的,如果要你报答,那我跟刚才那个流氓有什么区别,不都是趁火打劫么。所以姑娘休要再提这个话了,好好地卖唱吧。”
到这时,那卖唱女才慌了。
要知道,她要是完不成世子夫人交代的任务,世子夫人肯定不会帮她赎身了,那样的话,她继续留在青楼,依她这个年纪,马上就会要求接客了,她自然宁愿给伯爵府的公子做妾,也不愿意接那些乱七八糟的客人啊,所以当下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