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村里通过县试的人不是没有,但通过府试的人可就是凤毛麟角了,无他,县试是全县学子取前五十,而府试,又要从全府通过县试的学子中,取前五十为童生,摊到每个县的话,大概每县只能摊到十个人左右,而这,显然比县试难考多了,当然也代表童生比县试的含金量大多了,毕竟它离秀才只有一步之遥了,不像只通过了县试的人,离考上秀才还远着呢。
正因童生有一定的含金量,所以里正和族长才会亲自过来恭喜,要不然仅仅是通过了县试,本族的族长也许会过来关心一下,但里正就不一定会亲自来了,毕竟通过县试并不算特别稀奇的事,未来也不知道能不能通过府试,离秀才的路还远着呢,他没必要那么早就亲近,免得万一对方一直止步于县试,不会寸进,浪费他表情。
但通过了府试就不一样了,无论对方会不会止步于府试,通过不了院试,成为童生之后,在地方也有一定的名望了,他自然是要来看一看的。
族长和里正来了,男女有别,安然不方便接待,便只能李老太爷上前相迎了。
李老太爷跟李老太太一样,这会儿也是惊喜二重奏,激动得话都说不好了,虽然激动得话都说不好了,但不妨碍他一直滔滔不绝。
若搁在平时,有地位的族长和里正,只怕不会有兴趣一直陪李老太爷聊,但这会儿情况不一样,李四郎成了童生,在地方上也能说上话了,两人又是人精,老于世故,自然就一直捧哏,捧的李老太爷越发滔滔不绝,一直说了下去。
李老太太看他们爷们聊上了,便赶紧让听到风声,同样来给安然贺喜的李大嫂她们开始烧饭。
自然安然的厨艺最好,但安然肚里孩子月份已大,烧自己家几个人的饭,因不多,尚可,但要烧这么多客人的饭,自然不行,会累着的,李老太太自然不能让安然累着,所以便让其他三个儿媳烧饭了。
关于这个,李大嫂三人倒没拒绝,也没什么怨言,毕竟安然怀着孩子这是事实,现在四房有这么大的事,乡下的规矩,碰到大事,都是一家人齐上阵的,她们这时候要还说分了家,就不管四房了,让安然挺着大肚子烧饭,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所以自是帮忙烧了。
等将前来道喜的客人送走,只剩李家三个人时,李老太太便不由激动地跟安然道:“四郎这真是时来运转了啊,竟然接连通过了县试府试!”
之前有外人在,一家人还没怎么分享这桩高兴的事呢,所以这时看其他人走了,李老太太便不由跟安然说起了这事,同样激动上了。
安然暗道,神tm时来运转了,分明是自己教的啊,要不然他永远也过不了县试。
不过实情没法说出来,所以安然只能笑着点头道:“是啊,相公的运气的确变好了。”
李老太太一脸慈爱地拍了拍她的手,道:“都是多亏了你啊。”
安然不太明白地看向李老太太。
李老太太道:“上次四郎过了县试,我去拜菩萨,大师们都说了,说你有旺夫命呢,我本来还不信,结果,四郎这么多年,连个县试都没考上,这把你娶进了门,不但考上了县试,连府试都过了,这要不是你的缘故,还能是什么呢?”
安然听了不由汗了下,不过想着,自己辅助李四郎通过县试府试考试,的确也算旺夫了,不过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旺夫罢了,于是当下便笑道:“如果真是我的缘故的话,那我就祈祷相公以后更进一步啦。”
李老太太笑道:“有你在,肯定能行!”
那大师说的时候,她就半信半疑了,现在李四郎又过了府试,她是彻底信了,所以自是对安然充满信心。
安然想着,她自己都没老太太那样有信心,希望这将近一年的时间,她给李四郎再辅导辅导,明年春天能拿到秀才吧——院试是明年春天举行,跟安然所呆的现实古代不一样,这个时空的院试只用考一次,通过了就是秀才,不像安然所在的时空古代,院试要考两年,一年考一次,通过了才是秀才,可以说,要容易点。
第二天的时候,李四郎回了来。
老两口看李四郎回来了,那叫一个热情啊,心肝宝贝肉地叫。
李老太太心疼地道:“我儿辛苦了,瘦了好多。”
李老太爷也附和着点头。
李四郎的确瘦了不少,一来考试的确辛苦,二来嘛……在外边吃不到安然做的饭菜,而李四郎又吃惯了安然做的吃的,吃不惯外面那些饭菜,没吃好,自然就会变瘦。
李四郎笑道:“要说不辛苦,那是假的,不过这次考试过后,下次可以休息差不多一年,到明年春天才考院试。”
县试还好,府试要去邻县,奔波的确劳累,李四郎一向懒得很,要不是为了有个借口,可以一直读下去,不用下地干活,要不然他根本不想参加什么考试的。
李老太太听了儿子这话,就更心疼了,当下便道:“那你赶紧进屋休息下,刚好也跟你媳妇叙叙话,娘来烧饭。”
自从李老太太觉得安然是个福星后,对她就更好了,除非安然强烈表示要烧饭,要不然她总是抢着将饭烧了,一点事都不让安然做的。
李老太太这样说了,李四郎自然点点头,他也有很多话要跟安然说的。
当下安然小夫妻俩回房后,安然便问李四郎考试的事——主要是想问问,就他那水平,怎么通过了府试。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