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乔从门户中出来,身上的短袖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身上的味道更是熏人,不过没有办法,没钱的人只能卖力去干活。
渔网已经下到小溪里头去了,只等中午去收取,老狼这两天没有烦他,显然是知道了他和赵宝恒之间发生的事情,不过老狼手头也快没货了,只能委婉的提醒赵子乔几句,想让赵子乔弄点河鱼出来。
对于老狼的那种小心翼翼,赵子乔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他要赚钱,再没有找到下一个买家之前,赵子乔暂时还不会舍弃老狼。
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赵子乔便往赵有财家中走去,昨天回来之后,他想了半晚,觉得赵国辉说的确实有发展前途,虽然他短时间内不可能将小学改造成民宿,但未雨绸缪还是要的,要是被别人给抢先了,那他真的只剩哭的份了。
赵有财家算不上大气,贴着白瓷砖的房墙经过风雨的洗礼,都变的有些灰白,根本就不像电视中某些报道出来的村长家。
赵子乔还未走近,便看到身上盖着一床红色毛毯的老妇人坐在轮椅上,目光无神的望着前方,那沟壑纵横的脸上,写满了灰白的暗沉气息。
看到这老妇人,赵子乔心中免不了叹息一声,这老妇人是赵有财的妻子,年轻时,谁都夸她能干,一个女人完全能够抵得上两个男人,可谁都没想到日子越来越好的时候,她却得了病,整个人都瘫痪了,瘫痪两年后,直接老年痴呆,现在基本上属于等死的状态。
赵子乔停下脚步望着老妇人的时候,赵有财从屋内走了出来,手中端着一只茶杯,想来是要给他妻子喂水,他正好看到赵子乔,便出声喊道:“子乔,干什么呢?”
被赵有财这么一喊,赵子乔回过神来,收起情绪,边走边说道:“有事,想找下有财爷爷您。”
赵有财听赵子乔有事找他,他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拿着水杯递到老妇人嘴边,慢悠悠的往老妇人嘴里送。
老妇人喝了几口后,眼珠终于动了一下,赵有财见状便将水杯给放到一边,然后替老妇人将毛毯掖进轮椅中,这才对赵子乔说道:“子乔,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刚看完赵有财细致的动作,赵子乔并没有直接说明来意,反倒是带着几分沉重,问道:“有财奶奶,身体还好吗?”
赵有财下意识的看了自己老伴一眼,说道:“老样子,遭罪!”
明明是很短的一句话,但从赵有财嘴中说出来,却让赵子乔觉得赵有财恨不得替他老伴承受的厚重感!
也许,婚姻的最后,就是这般生死互替,白首不渝吧!
“找我有什么事?”赵有财不知是不愿多谈,还是不想让赵子乔有其他情绪,再次问道。
被赵有财再次问有什么事,赵子乔也是收敛起情绪,问道:“有财爷爷,咱们村子里以前的小学,就是那个祠堂改建的小学,是个人的还是村子里的?”
赵有财被赵子乔这个问题给问的一愣,有些疑惑的望着他,不知道赵子乔为什么突然会找他问这个问题。
赵子乔看到赵有财脸上的神色,连忙解释道:“我想把那里给租下来,当成旅店开发。”
赵有财听完赵子乔的解释,不由反对的说道:“那破地方能住人吗?你就别瞎搞了!”
赵子乔设想过很多种情况,可唯独没有想过赵有财会直接反对,当下苦笑着说道:“有财爷爷,现在那地方估计是住不了人,但要是装修好的话,是绝对可以住人的,而且我还想着靠那个赚钱呢!”
赵有财越听眉头越皱,要不是赵子乔不是他亲戚,他早就开骂了,一栋都快废弃的房子,凭什么赚钱?
“子乔啊,不是我说你,你们这群年轻人都想的太跳了,脚踏实地的干活,才能赚着钱的!”
突然被这么说教一通,赵子乔只能用苦笑对着赵有财,然后搬出赵国辉昨天晚上跟他说过的那套理论,赵有财听后,半信半疑的望着赵子乔,问道:“真的能行?”
不能怪赵有财有这个念头,一栋快要废弃的破房子,他是怎么想都不相信那东西还能成为吸引人的地方!
赵子乔也不敢打包票,毕竟这东西都没有看到半点端倪,谁知道以后是赚还是赔呢?“应该能行吧!”
赵有财听完赵子乔自己都不太确定的话,又要对他说教,赵子乔眼明嘴快,抢先说道:“有财爷爷,您就告诉我现在那地方是个人的还是村子里的,我也好找人去说这事。”
赵子乔那点小心思,怎么可能瞒过赵有财的眼睛,不过他也知道赵子乔不想听人说教,便断了说教的心思,回答道:“那是咱赵氏的祠堂,有谁敢占着那地说是自己的?”
听到这里,赵子乔算是明白该找谁了,当即问道:“有财爷爷,云伯,能做主吗?”
赵子乔口中的云伯,正是赵有财的儿子他们村的村长赵德云。赵德云,名字听起来很有几分水平的样子,不过真说起来,就显得寒酸了,赵德云名字中的‘德’字是排行辈份,真正被赵有财取的一个字,只有‘云’字而已!
他们这一脉的赵氏,辈份排行是按照‘忠义传家,勤俭耕读,有德子兴,宜传万代’来的,说起来,赵子乔名字中的‘子’字,也是取的辈份排行的意思。
“你云伯倒是能够做主,不过这东西是村子里的,该有的步骤还是不能少的,至于能够以什么条件给你,到时候我和德云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