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铺的事情其实有些眉目了,只不过因为我想把十里飘香那间铺子买下来,跟屋主又磨蹭了许多时日,这阵子那屋主的态度才有些松动,至于给你们买的铺子已经看好了。
一间就在十里飘香的斜对面,之前是做吃食的,经历了那场动乱之后,铺子主人吓跑了,那铺子就转人了,起义军攻占县城那会儿,铺子的新主人贪生怕死,就把铺子给关了,直到县城太平了才重新开业,只是他做的是成衣,县城卖成衣的铺子大大小小也有五六家,他那边虽然地理位置好,但价格也贵上许多,布料又不是最好的。
所以生意一直不怎么样,正好成海跟周围的店主相熟,知道他有意向转卖铺子,就去谈了,商量了一阵子,最近才把铺子敲定下来。
因着铺子门面不小,里头不仅能放下柜台,还能安置八九张桌子,后院配备了一间不小的厨房,还有四间屋子,拿一间来放置杂物,一间储存东西,也还有两间房间可以住人,说真的,我是挺满意的,那会儿我还想着要是十里飘香现在的铺子谈不下来,我大不了就搬到斜对面去,反正也差不到哪里去,不过那间铺子要价也贵一些,整间铺子谈下来,也要六百五十两,这还是因为那铺子主人看在熟人的份上给的友情价。
第二间铺子说来也巧,正是当时我们去跟中人打听的时候,主街上的那一家,本来是开饭馆的,地段又好,位置也宽敞,简直无可挑剔,就是要价高,对方一开口就是一千两,还不二价,跟主街上其他铺子比起来,一下子贵了一两百两,做生意都会算,所以那间铺子现在还没卖出去。”
当时顾水秀收到成海传过来的消息时就觉得好笑,直叹他们家跟这铺子还真是有缘。
“不至于吧!贵是贵了一点,可也不至于这个时候还卖不出去。”董成虎疑惑地问道,那间铺子他印象还蛮深的,当初他在三间铺子里头第一眼挑中的就是那间铺子,只不过因为当时他们没有那么多银子,不敢吃下来,这才退而求其次,选了现在这一间铺子。
顾水秀一脸神神秘秘的,好像想到什么可乐的事情似的,莞尔道:“因着那铺子的主人是个妙人,自己做生意不行,看现在县城繁华了又不想一直窝在乡下,便提了一个要求,除了铺子要价一千两之外,还要求新的买家要无条件接受他在铺子里干活。
你们说,有了这个条件谁还敢对着铺子下手?先不说别人敢不敢用他,就是他主动提这个过分的要求,别人也会怀疑他的动机,所以大家问过这铺子之后全都歇了心思。”
这下不止董成虎愕然了,其他人听了全是一脸目瞪口呆,哪有这样操作的?
赵氏忍不住咂舌道:“这人看样子是不想卖铺子啊!”
“可不是嘛!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倒是对这铺子没什么想法,只不过成海一直不肯放弃,多次上门找那屋主协商,那屋主还是不肯松口,正好那会儿那间铺子的隔壁起了大火,因为发生在晚上,所以大家发现的时候已经有些来不及。
周围的铺子遭了池鱼之殃,损失惨重,正好那间铺子也被烧了一半。这下店铺的主人才欲哭无泪地主动找上成海,答应把铺子卖给他,只是烧了一半的铺子相当于不值钱了,双方讨价还价了一阵子,最终敲定七百两买了下来。”
顾水秀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就满意得不行,说真的,要不是因为成海不放弃,多次去找那屋主,那屋主也不会在事发之后,第一时间找上成海,而不是去找别的买家。
常茹不解地问道:“按理说这铺子是被隔壁连累到的,那铺子的主人可以去找那间铺子的掌柜赔偿才是,怎么会这么轻易就降低了要求把铺子给卖了?”
顾水秀本来不想多说的,现在常茹问了,她只好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因为隔壁那铺子不是自然起火,虽然现在干旱,但县城的铺子可都是青砖瓦房,要烧起来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那是……”因着顾水秀停顿了一下,赵氏的心便提了起来,忐忑地问道。
“铺子的掌柜自己放的火,活活把自己烧死在里面!”顾水秀缓慢地说道,那诡异的表情着实把常茹吓了一大跳,就是杨琼这傻大胆也别唬得不行。
赵氏缓过来后,狠狠瞪了顾水秀一眼,喝骂道:“你这死丫头,想吓死我啊!”
顾水秀调皮地吐吐舌头,这才正色道:“那铺子的掌柜原来欠了一屁股债,天天被一堆地痞堵着追债,那些人还扬言要是再不还钱,就杀光他的家人,那掌柜走投无路之下,便变卖了家中所有的财产,偷偷把家人远远地送走,随后若无其事地接着开铺子。
地痞再上门追债的时候,他在那些人的茶水里下了药,把人全都杀了,等夜深了才放火烧了铺子,事后大家才知道,原来那间铺子早就被那掌柜的转卖了,只是双方还没到交房的时候,出了这个事情,那铺子的新主人也是倒霉。
那些遭了灾的人家想讨债也找不到正主,你们说这件事能怎么办?”
众人闻言,全都沉默了,这个事情现在确实很难办,那些损失的人家除了咽下这个苦果,还真没别的选择,总不能去找那铺子的新主人要赔偿吧!毕竟双方还没正式交接,就是闹到县衙,他们也不占理。
顾水秀见大家不说话,便接着说道:“所以我说我们跟那间铺子有缘,因着这件事情,那间铺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