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芮决定伙同大家深入影视基地,pick出最适合剧本原型的演员。
不过在此之前,还得亲自跟史牧之聊聊。
“在想什么?”桑玠挽着欣芮的胳膊晃荡,夜色微凉,两人不爱跟那群爷们儿鬼哭狼嚎的酗酒唱歌,就推脱离开了。
“想你啊。”欣芮踮起脚尖,吧唧一口,亲在他的下巴上。
桑玠用围巾擦掉湿漉漉的触感,“油嘴滑舌。”凑在她的耳边,“给我个家,好吗?”
欣芮别开身子,见不得他这样见缝插针,撇了撇嘴,与他并排行走,“桑玠,我知道你渴望家庭,这同我一直渴望遇见你是一样的缘由。
你看这满城的璀璨喧嚣,都跟我毫无关系,很多年来我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的觉了。
白天还能听见鸟鸣声,锅铲炒菜的碰撞声,人们争执的吵架声,可是夜到深处,就什么都没有了,而你睁开双眼清醒的那一瞬间,会发现偌大的房间空无一物,但潜意识里又充满了人群。那时候你就会觉得缩在被窝里的自己是那么渺小又毫无用处。”
“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语无伦次的你,有点可爱。”桑玠捏了欣芮的脸一下,与他对视。
“我理解舅舅的选择,姥爷的选择,我父母的选择,即便不想承认我也知道,在内心深处,我是希冀于他们不要那么快退场的。
姥爷选择跟你妈结合,也许在外人眼里是出轨,甚至脑补一出tvb家族大战的剧目,但是他做这样的选择是迟早的事情。
你知道他每天有咀嚼完食物立刻刷牙的习惯,但是姥姥是不认同的,认为对牙齿有损伤,从这点小的生活习惯到他在70岁重振旗鼓,投入全副身家开创新的事业,姥姥都是持反对态度。
一个是开创性的性格,一个是保守的性格,姥爷需要一个能够支持他前进的灵魂伴侣,而姥姥则要的是一个相濡以沫,安享晚年的老伴,再纯粹的爱情在时间的打磨下也所剩无几了。”
“这不能成为你拒绝跟我成家的理由。你既然能在别人的求婚途中流泪,那又为什么非要用过往这一辈的关系牵绊住我们彼此,又把我推开呢?”桑玠甩开欣芮的手,独自走在欣芮前面,骨节分明的手按下电梯,横冲直撞进去。
“我害怕。”
“害怕什么?”桑玠语气不善。
“我害怕习惯了你,再也习惯不了孤独……”
电梯的光一闪一闪,桑玠移到欣芮身边,托起她的后颈,粗糙的手指在她的唇上反复摩擦。
欣芮担心电梯会在上升的过程中突然停下,“你先等我一分钟,听我说完,”
“59,58,57,56。”
“我,呜呜呜呜。”
桑玠轻轻的将双唇融在一起,调皮的用舌头勾着欣芮的唇齿缝隙,在欣芮的梨涡点了一下,抚摸着她的脖颈,一下一下,欣芮的额头冒出一滴汗水。
“叮”,电梯声响。
欣芮恼羞成怒,一把推开他的腰背。
跑回住处,无奈桑玠拿着钥匙,她踢着门口黑色的瓷砖,低着头不理他。
桑玠喜欢看她的各种姿态,一把搂在她的腰窝上,“再闹我就……”
欣芮与他打闹之间,不小心床头的书打翻。
她赶紧整理好,看着最上面《凹凸》的场刊发呆。
“看来舞台设计是你的最爱,这算是你的得意之作吗?”
桑玠叹了口气,“舞台设计这条路永远没有止境。
一台戏呈现出来,一定会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不尽如人意。戏剧是一门遗憾的艺术,你永远会觉得它还可以更好。”
他倒了一杯热水递给欣芮,“无论你的执念是什么,都不要影响到做事的态度,真不想跟你说教,但是,你还是抽空跟史牧之好好聊聊,这次我保证不吃醋!”
欣芮理解桑玠的点到为止,和事佬这种角色跟他的气质一点都不搭。
“恩,我会的。”欣芮扯着桑玠的衣角,用手指戳着他的腋窝,让他痒的只打转……
时隔多年,当她重新拨打那串数字时,手机掉马桶里了!
欣芮慌着大叫,“桑玠!”
“还能用吗?我就是……”看着一脸嫌弃,带着塑胶手套重启手机还是黑屏的桑玠,欣芮着急的问。
“你特么能解释下,为什么上大号的时候想起跟史牧之打电话了?”桑玠恨不得直接把手机扔出窗外。
“我,我我……”头一次见桑玠发这么大火。
欣芮皱着眉头,把桑玠的刚刚换下的衣服一起扔进垃圾桶里,立刻抱着垃圾桶夺门而出。
桑玠叹了口气,里里外外把自己清洗一遍,自己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怎么就栽在这个女人手里,那点在淋浴下与她一起共浴的旖旎想法被这个突发事件清除的干干净净。
等了许久,欣芮还没回来,他在床上辗转反侧,掀开被子又等了一会儿,可还是没听到她的脚步声,桑玠按耐不住跑下楼找她。
在周围寻了一个来回,终于在一家面店外边看到她的身影。
“老板,麻烦不要放姜,葱,香菜,蒜……”欣芮裹着睡衣,认真的交代。
她看见桑玠,一把拽过来,“我没带钱。”
桑玠赶紧把夹克搭在她身上,“等我一会儿,我上去取。”
“不用,你衣服口袋里有。”欣芮从桑玠夹克的上衣兜里拿出一张纸币递给老板。
“我以为口袋就是个装饰呢!什么时候放的?”
“你每件衣服的口袋里我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