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元拍了拍女儿的手,和蔼的道:“宴宴,能管就管管,不能管就算了,你身子还没好,可别累着自己了。”他心里憋着一口气。
他也算看明白了,应付家里这堆鸡毛蒜皮的事情,就是吃力不讨好,这帮子亲人,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就算是你把心掏出来给他们看,他们不仅不会感动,还会不满意各种挑刺,反正不管什么情况,他们是常有理,他寒心的没法多说什么了。
看女儿还想着管家,唯恐自己的女儿受不了,又没法打消女儿的心思,便有些心灰意冷,安慰两句便径自上楼了。他突然发现他越忍让,他的这些家人越肆无忌惮。他的公司,他的家,他的女儿做主,别人凭什么说三道四?
江海岩一听暴跳如雷,就要追上去,江小宴笑吟吟的道:“小叔留步啊,阿爸身体不好,您还是不要打扰他的休息了,要是真气出个好歹来,那您说以后谁来养家啊?这么一大家子可都指望着他呢。”
江海岩虽然脸上是大写的不服气,但到底脚下停住了。
江小宴笑意盈盈的道:“小叔,现在我管家,您有什么话直接对我说就好了,我洗耳恭听。”
江海岩猛的转头,“你闭嘴,都是你,怂恿你阿爸罔顾情亲冷血无情,连自己的亲妈都不管了,小小年纪你的心思怎么这么歹毒!我看有句话你奶奶没说错,不养在家里的孩子就不是自家的孩子了,亏人说你是宴老太太带出来的名媛淑女,多么懂人事识大体呢,你看看你都干的什么事儿,伤天害理的事!一个女孩子,乖乖巧巧的在家不好吗,谁短你吃短你穿呢,非得张牙舞爪的搅进公司的事里,搅进家里的事,搅得家庭不宁,这样下去我看江宴倒闭也指日可待了,我们江家也要被你祸害倒了!”
江小宴笑了,以前这些话都是江老太太的口头禅,她这位小叔有时候还劝老太太不要这么说话,她还以为虽然小叔跟大伯一样是个不事生产的吸血虫,随时准备榨干阿爸,但至少心里明白着呢。原来他跟江老太太是一个想法,那是不是全江家人都是这个想法,阿爸没有儿子,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他们觉得阿爸就应该把江宴把江家都交给他们,她这个当女儿的乖乖的什么话都不能说,凭什么!
“这位先生您这话就说错了,我从出生长到二十岁,除了阿爸和宴家,就没听说过还有其他的家人,你们这突然冒出来,说我搅了你们的家,这话从何说起?这不是我家吗,这个院子这里的房子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我姥爷宴老先生亲自设计修建送给我妈妈的礼物,这里的佣人都是我妈妈当年请来的,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我看来搅的我家不宁的不是你们吗,我到现在还没弄清楚,你们从哪里来,有什么目的,要占了我妈妈留给我的家,还要占了江宴?江宴集团不是我姥姥家的宴氏制药和我父母创建的江宴重组并购的结果吗,难道您在其中也出力了,您是出钱了还是建言献策了,还是跑市场了?江宴跟你们有一分钱的关系吗?你们倒说说你们凭什么,凭几十年来不出一份力让我阿爸拿他跟妈妈的钱养着你们?还是凭你们人多不讲道理?你们不是土匪吧,土匪可都没这么理直气壮的呢。”江小宴面带的笑,声音洪亮,口齿伶俐,噼里啪啦像倒豆子一样说了出来。
“江小宴!反了你了!谁让你跟我这样说话的,你看清楚,我可不是你阿爸那等好性子,任由孩子骑到头上了!”江海岩豁然上前,撸起袖子就想给江小宴一顿,他简直忍无可忍了,胳膊却被江海乾拉住了,“老四,你冷静点,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二哥,你都听到了吧,她说什么,她不认我们这些叔伯,她说我们搅了她的家,她说我们是土匪,二哥,你性子好,我可忍不下这口气!”江海岩是江家的老小,从小被江老太太纵着,也是个说一不二的混账性子。虽然这些年生活的顺风顺水的,好似没脾气,可谁要是拂了他的逆鳞,那也绝不是是善感罢休的人。
江海乾没挡住,他怒气冲冲的冲着江小宴而来,江小宴身后站着江海元的司机秦伯,这会子眼看着江海岩要向自家大小姐动手,刚要挺身而出,却见眼前一花,一个灵巧结实的身子挡住了江海岩,“这位先生,请离我们大小姐远一点。”一张可爱的娃娃脸满是笑容,但是说话的声音却是冷冰冰的,语气也是坚决的毋庸置疑。
靳方回来了!
江海岩吓了一跳,猛的后退了一步,刚想破口大骂,再不管不顾的冲过去,待看清是是靳方后,又退了一步,靳方的狠戾他没领教过,但自他到江家第一天,大侄女江泠泠就不止一次的哭诉过江小宴身边这位保镖的毒辣,当日就因为姐妹间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差点捏碎了她的骨头毁了她的一只手,以至于整整肿了十多天,半个月后还隐隐作痛。当日江海岩听了有些不以为然,但心底里却有了下意识的恐惧。“一边去,我教训我侄女儿天经地义,你一个下人插什么手!”虽然口气强硬,但气势到底是下来了。
靳方笑嘻嘻的看着他,笑道:“伤了大小姐,轻则断手,重则断腿,这位先生您想试试?我可不认什么亲戚长辈的。”说着还活动了一下筋骨,关节咯咯的作响。
江海岩又后退了一步,气恼的看向江小宴,想让她制止她的保镖,又想起江小宴根本就不认她的这位叔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