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渝醒过来时,有人轻轻摩挲着她的脸。她枕着温热的大腿,被人平放在怀里。她睁开了眼。光线暗淡,影影绰绰间,她看到了熟悉的面容。“高桥?”她低声问。那人身子一僵。程渝脑子疼,脖子也疼,还有五分醉意未退。稀里糊涂的,她很难受。但是,那只温热的手在她脸上摩挲时,她心中痛快了些许。她寻到了安w。“......你怎么找到了我?”她口齿不清,意识也不是那么清楚,“是云南的宿敌,给我哥哥发电报,说他们要来抓我了,让他当心。”对方不言语。程渝微微阖眼。“高桥。”她像梦呓般,又呼唤了一声,似乎在找寻回应。没有回应。“高桥,我冷。”她道。对方沉默着,然后脱了外套,盖在她身上。她嘟囔着,翻身抱住了他的腰,继续睡了。她太难受了,别说思考,就是单纯睁开眼睛,都耗尽了她的t力。等她彻底清醒时,她闻到了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程渝再次睁开眼,看到了雪白的天花板。还有点滴瓶。一点点的y水,顺着那滴管往下走,流淌入她的身t里。护士在给她打针。程渝有点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她茫然看了p刻,护士小姐也留意到了她,却只是微微笑了。“这是哪里的医院?”程渝问。护士小姐道:“是太原府的医院。”程渝舒了口气。还好,昨晚她只是喝醉了。什么绑架、什么高桥荀,都是她的梦境。“我的......随从呢?”她问护士小姐。护士微讶:“那是您的随从啊?我还以为.......”还以为是她的男友。对方很英俊,像个军官,而且对程渝很亲昵。一开始的时候,护士小姐还看到那人亲吻这位病人呢。原来,只是随从吗?护士小姐脑子有点跟不上,就走了出去,对门口的人说了句病人醒了。军靴沉重的脚步声响起。程渝看着门口。对方走进来,面容逆光,直到他走到自己病床前,程渝似被烫了般,缩了下肩膀。她诧异看着这人。不是副官,更不是高桥荀,而是卓莫止。“你......你.......”程渝不知该说什么,半晌接不了下文。卓莫止却开口了。他冲她微笑,笑容有点僵y,好像不太习惯:“昨晚有j个贼想绑架你,我把他们都送到了警备厅。你喝醉了,我送你到医院打些葡萄糖针。”程渝心中震惊。原来,昨晚的一切都不是幻想,而是真的。她快速冷静了下来。“谢谢你。”她道,“我昨晚是喝醉了,要不然也不会被人绑走了。对了,那些人是不是云南的?”“你回头可以去警备厅问问,我说了是你的案子。”卓莫止道。程渝嗯了声。她身不由己去看卓莫止,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一点什么来。自从上次他发疯,他们已经快半个月未见面了。她感觉他清瘦了一点。虽然他微笑着,很好脾气的模样,可他的眼神很冷峻,不太像从前的卓莫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