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茶怎么办?”我顿时问。
毕竟她耳下的红线已经有一半变灰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救回来。
唐烬掰着白茶的脖子看了一眼,说问题不大,倒是刚才那个被白茶吸血的人有点麻烦。
他被吸了大量的血液,现在已经奄奄一息了,即便输血也够呛能救回来,而且就这样送医院的话,我们也没办法解释啊,总不能说他遇见行尸被吸得血吧?
送医院也不行,我们也不能看着他就这么死掉,那该怎么办?
我问唐烬,唐烬想了想,说现在只能伪造案发现场了,装作是这男的自己要自杀,好在他的伤口在颈动脉上,只要把咬伤伪造成割伤,我再下去喊医生救命,估计就瞒过去了。
我也没别的办法,当即同意唐烬的方案,让他麻利点赶紧弄,然后带着白茶先走。
唐烬也不废话,直接从包里掏出一把匕首来,不过他在动手之前,还是拿出一些粉末涂在病号伤口上,估计是止血药什么的,不然病号本来就失血过多,再被唐烬割几刀,真就要上西天了。
割肉的场面太过血腥,在唐烬弄好药之后,我就把头扭到一边去了。
三两分钟之后,身后传来唐烬的声音:好了。
我再回头,那男病号手里已经攥着刀,散落在一旁,他的伤口血肉模糊的,看不清楚,但能看到几刀明显的刀痕。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我让唐烬先扛着白茶下去,然后自己装作惊慌的样子去下面喊人救命。
五楼是重症病房,人烟稀少,十分安静,我的呼叫声在楼道里瞬间引起轩然大波。
三个值班护士最先响应,一边打电话一边跟着我往天台走。
不等走到天台之上,一个三十出头一身白大褂的男人就喊住我,问:“是你发现伤者的?”
“嗯。”我点了点头,这人应该是医生,照例询问我几句。
谁知他皱眉看了我几眼,忽然神神秘秘的跟我说:“你知不知道是谁干的?”
“什么是谁干的,他应该是自杀啊。”我心里一紧,装蒜道。
难不成他猜出了什么?
男医生嗤笑一声:“别开玩笑了,他是我的患者,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自杀?是不是你吸了他的血食?”
听到这个词我心里一咯噔,这人果然不一般,血食这个词是相当专业的,只有抓鬼驱邪的人才会这么说,连我都是听唐烬说过才知道,白茶吸食那患者的血液其实就是在吸食血食,而他这一句实际也把我的身份道出来了,活人谁会去吸血食,只有死人才会吸活人的血做补品。
我心里警铃大作,瞬间离他远了一些:“他不是我杀的。”
“我知道,所以我问你是谁干的,只要你说出谁做的,我保证不为难你。”男医生笑了笑,三两步又走到我身边来。
也没见他对我做什么,但我就是身子一硬,忽然动不了了。
“是……”我额头急出一层冷汗,这可怎么办,我就是想救个人怎么还把自己搭里了,早知这样我还不如让他暴尸荒野,反正他获救的概率也不大了。
我暗暗后悔,就在我想办法搪塞男医生时,楼顶传来一个护士的声音,说患者死了,死因是失血过多。
男医生皱皱眉,哦了一声,并不吃惊,只是他的目光又落在我身上,似笑非笑道:“有意思,你身上怨气并不重,所以患者不是你杀的,可你又不肯说出凶手是谁,那就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说着他伸手在我眉心画了个圈,嘴里嘟嘟囔囔念了句咒语,我的身体瞬间不听使唤,跟着他往楼顶爬去。
看样子我不说出凶手是谁,他就不打算放我走了,又或许即便我说出凶手是谁他也不会放了我,毕竟他是抓鬼的,而我就是鬼。
实在没办法,我只好走一步险棋,问男医生:“你认识唐烬吗?他跟你一样是个方士。”
虽然我对他们方士圈了解不多,但我也知道一个基本常识,就是我报出唐烬的名字,我就属于唐烬的私有产品了,别的方士不能随便染指,就好像商场里卖衣服卖鞋的售货员一样,他的客户被同行抢了,说不过去吧?
“不认识,怎么了?”男医生好像没有理解到我的点,头也不回的说道。
说完他已经上了天台走到患者尸体旁,简单的看了几眼,对护士说没错,确实是自杀死的,先送到太平间,等明天再通知家属认领尸体。
护士有些为难地问为什么明天再通知,这患者是在医院自杀的,本来家属就容易闹事,如果再晚一天通知的话,怕是不好交代啊。
“他死的蹊跷,我得再做进一步检查。”男医生道。
他好像说话挺有权威的,本来护士还想说什么,见他都这么说了,便点了点头,说只能这样了,便张罗着把尸体先送到太平间去。
搞定尸体之后,他也不理我,直接朝楼下走去。
我的身体也自动跟在他身后走,想趁他不备逃跑都不行。
实在没办法了,我只能问他究竟想干什么,既然知道人不是我杀的了,为什么还要困着我,我真不知道凶手是谁啊。
他也不回答我的问题,闷头往前走,一直带着我走到五楼住院部的一个房间里,看样子是他的值班室。
他进去后让我靠墙角站着,他则低下头翻起一堆资料来,看上去像是病历本。
他就这么工作起来了?还让我站一边看着他?
凭什么?!
我等了一会,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