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堂中坐,某印很落寞。
此时,听见云冥对凌绝的吩咐,她瞠目结舌地从椅子上跳起来。
“什…什么?谁同意了?”
“只是没人一两银子而已,我又不是没钱。”
云冥无辜地看着柳紫印,看着她一身华服,性子却故我生动的样子,觉得甚是赏心悦目。
只是,柳紫印的下一句话就不太赏心悦目了。
“我说你没病吧?这不是陵西,这可是天吴帝都,帝都你懂么?”
“懂。”
“懂个屁!这有多少百姓你计算过么?别说是一日,就是半日的银子散出去,也要倾家荡产的。”
“千金散尽还复来嘛。”
说这话时候,云冥已经暗暗地向凌绝摆手示意他先去办事。
只是某印可是个正正经经的财迷,她不允许自家钱库开这么大个口子。
直指着凌绝。
“凌大侠给我站住!你要是敢不听我的话,流出去多少银子,就在你月银里扣多少!”
“……”
凌绝左右为难。
“小绝,大喜的日子,你最好别惹我发火,我还是这王府的一家之主,你到底听谁的?”
“呸!云冥我告诉你,现在堂也拜了,亲也成了。你都是我的,还敢在我家称王称霸?”
“……”
不等凌绝接话,柳紫印就自然而然地开始宣誓主权。
这一番话再次刷新了凌绝对她胆气的认可,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云冥,表情深有一种等待欲来山雨的意味。
谁知道,他家有脾气的爷,只是甩了甩手,没啥表情地兀自在某印刚坐过的椅子坐下。
“哈哈哈,我儿媳妇说得对,王府外你是风光一时的王爷,居于厅堂之内,还能容你放肆。”
“……”
听见皇后的话音传入屋中,柳紫印有点蒙。
就算她和皇后再怎么情投意合,这屋子里的毕竟还是人家亲生的儿子,难道人家还会真心觉得她说的是对的?这肯定是以退为进,让她见好就收的意思!
没一会儿,皇后就推门进来了。
她赶紧向皇后福礼,余光向皇后身后探看一下,见到云隐岫没跟来,不由得心内松了一小口气。
“娘…儿媳刚才放肆了,可是娘,谁家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王爷这么散财,儿媳不同意。”
柳紫印本想唤婆婆一声“娘娘”,但注意到皇后的目光,她果断地把第二个字吞回肚子里。
因为她发现,皇后虽生在皇室,但特别欣羡寻常人家的生活,尤其喜欢叫她一声娘。
“没错,你哪错了?凌绝呀,你平日里就该多听听你家王妃的话,你家王爷就是太任性了,所以才会一把年纪才娶到媳妇。你要是不想孤独终生,可千万不能凡事都以他为榜样。”
“是。那王妃,我们该用什么法子分散百姓的注意?轿子里那个麻烦得送出去,可拖不得。”
“轿子…你说她……”
这时,柳紫印才想起来他们的婚礼确实有个大麻烦,不过并不是操办的不好不华丽,是天风凝脂。
她扭头看向云冥,云冥帅气地冲她无可奈何地摊摊手。
为此,她还特地看了一下皇后,没想到婆婆她老人家不但没给自己有建树的意见,反而满含期待地看着她,像是在等她的主意。
“母后,我父皇呢?”
“我说想留下来和你岳母说说话,就叫隐哥先回去了。呀!亏你提醒,儿媳妇你不要怕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娘站在你这边。我要去找你母亲了。”
“……”
这是她见过最没诚意的站队,一时间,她望着空空的门口,只觉得或许云冥散财的法子,是最直接不费脑细胞的。
可那并不一定是千百两就能搞定的事呀!
末了,她妥协了。
像是这种偷梁换柱的戏码,连静妃都劳动得起,天风凝脂肯定不是隐瞒家人单打独斗,搞不好都是举家同意的。
所以,她可没指望不掩人耳目之下,凭着那些明卫暗卫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祸水倒回他们家去。
“你后门,我前门。”
“王妃……”
“还不明白么?碎银子可都兑换好了?”
“您不是说……”
“趁我没反悔。”
“哐哐”几声,她和云冥的房门前就出现两两一组抬箱子的“仆人”。
她第一眼就瞄见到暗一。
向暗一一边的几人招招手,她甩着衣袖走在前面,边走边对凌绝放话。
“老弱妇孺或饿得难受那种人可领碎银,但不可多给,够一日之餐即可。”
“王妃这又是为何?”
“最后和你说一次,我的银子是拿命拼回来的,敢浪费一点,都从你们的月钱里扣。”
说着,柳紫印带着三只大箱子已经消失在院门处。
留下的几人等着凌绝,他为难地看着自家爷。
云冥稳稳坐在椅子上,完全没有去帮忙的意思。
“看我作甚?”
“爷,求解释。”
“字面意思。”
“啊?”
“哎呀凌卫长,就是救急不救穷的意思。”
凌绝回眸狠狠瞪了插嘴暗卫一眼,那人缩了缩脖子,还蛮像个胆小怕事家谱的。
凌绝向云冥颔首,对身后人比划一下,就要离开。
“小绝。”
“爷请吩咐。”
“别叫王妃看出来。”
“爷放心。”
随后,院子里空无一人。
云冥抬手看了看修长的手臂,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