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郃擂鼓聚将,连夜拔营之时,一队从刘辨军中出发,将近百人的骑兵,正向着武安县飞驰而去。
有道是人一过万,无边无沿,此时一望无边黑压压的人群,如同蚂蚁啃食一般,正将这座太行山脚下的小小武安县,给围得个水泄不通。
“报!”一个小校模样的军卒,口中呼着,向着众多人群围绕中,那不多的几顶帐篷跑去。
帐篷外,点燃的一堆篝火旁,一个虬髯曲发大汉,正提着一只酒瓮,一边畅饮,一边撸串,肥美的金黄色羊羔腿,正在那一排雪白牙齿的咬合下,汁水淋漓。
“这大半夜的,还有什么事可报的!?”
那大汉打了一个酒嗝,一抹嘴唇,瞪了一眼单膝跪在身前的小校,有些不满的呵斥道。
“大帅,李帅手下的百人骑回来了!”
“于帅,你不是一直想得到这支百人骑吗?这可是个好机会,如今这李大目死了,这支平日里被李大目宝贝的不得了的百人骑,可就成了无主之军了!”
此时,一个身披文士长袍,脚上却蹬着一双草鞋,身材如竹竿,尖腮鼠须,手摇一柄蒲扇的家伙,听到百人骑之名,不由绿豆眼一眯,蒲扇遮面对着那位黑山贼帅小声嘀咕起来。
“嗯?哈哈哈,好!先生之言甚妙!那个谁,你去将百人骑叫来,本帅有话要说!”于氐根一挥手,将手中尚且还有二两肉的羊腿,扔给了来报信的小校。
这位于帅名叫于氐根,与被麴义射死的李大目,皆从属与盘踞太行山黑山军渠帅于毒帐下,这二人也算是军中的一方小帅,麾下也是数千兵马。
三日前,韩馥那支有些骚包的北上仪仗,被李大目盯上了,可是以他一军之力,却没有把握吃下韩馥的部队,这才相邀于氐根,两军联合后,才将韩馥团团围在了武安县中。
不过这李大目运气实在不怎么样,因为历史被刘辨轻轻撞了一下,在麴义无心一箭下,提前四年结束游戏,找孟婆喝汤去了。
于是他花了最多本钱,也是他最为得意的亲属卫队百人骑,也就被他的盟军于氐根给惦记上了!
如果这支看上去,就像至尊宝手下斧头帮一样的家伙,就是这些黑山军精英中的精英,那这支百人骑的领队张跃就会表示很困惑,自己带着的这些人,会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呵呵,这位军爷,我们家于帅有请!”那位传令的小校,一边啃着尽是牙印的棒子骨,一边一脸谄媚笑容的对着张跃说道。
不错,这支刚刚拼凑起来的百人骑的屯长,正是王越的二徒弟张跃,张跃与王谦带着河内郡百人骑卒,换上了被屠杀干净的李大目亲属卫队的衣服,连夜赶到武安县城下,混到了黑山军中,这也是刘辨计划中的一环,重要的一环。
不论黑山军还是白波军,以及前几年席卷中原大地的黄巾军,其主体就是失地农户、流民,以及破落地主,当然其中也混迹着大量的地痞流氓、城狐社鼠。
让这些人去烧杀抢掠,那个个都是好手,但是要论到行军打仗,那可都是些门外汉,之所以声势巨大,无非就是仗着人多而已。
正如张跃带人前来时,原本还以为要费上一些周折,却未曾想,这黑山军中连个像样的营寨都未曾安札,贼众们大多三五成群,合衣躺在草地上,鼾声如雷。
想想也是,无论于氐根还是李大目,不过就是想着抢一票大买卖,又不是准备占据武安县,那里会带着那么多的军资,再说,他们也没那么多帐篷可用。
可就在张跃准备找个地方悄悄隐匿下来后,再派人前去武安县中报信时,那传令的小校来了!
“于帅?”听到传令小校之言,张跃也是一惊,这于帅又是何许人也,张跃可是王越十二弟子中,在智商上仅次与史阿的伶俐人,又不是傻根,且会傻傻去问。
“哦不知于帅召唤我等是为何事?”
“哈哈,这位爷,您可真逗,你们可都是李帅的宝贝,现如今李帅完了,我家于帅自然不希望明明什么尘来着?”奈何斗大字不识一个的小校,还想拽两句文词,结果立马内存不够,宕机了!
“明珠蒙尘!”为了能将对话继续下去,张跃也不得不提醒起来,而就在提醒小校之时,眼角余光向着王谦扫去。
多年的兄弟,王谦焉能不知这二师兄心中所想,便悄悄放慢速度,混到百人骑中,对着众军卒,小声安排起来。
“呃,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于帅太高看我们兄弟了,我们不过就是一群大头兵而已,于帅还能认识我们吗?”坑已挖好,张跃凝神等待着。
“认识,当然认识!”那小校摇头晃脑,手中摆动这羊棒骨,心中也甚是得意,只要将这百人骑带回自己的大营,说不定于帅还有赏赐,想到这里,自然马屁如潮!
可他那里想到,当他认识二字出口,张跃乘着夜色悄然间,已将手掌握在了剑柄之上,杀机陡现,就待出匣饮血!
“虽然我们家于帅没见过你们,但是却听过你们的大名,想你们李帅在世时,拿你们就当新纳的小妾一般,轻易不示外人,生怕别人给惦记上!”
好嘛,幸亏这小校接的快,要不就在下一刻,他的脑袋就要搬家了,既然那个所谓的于帅不认识,张跃也就悄悄放开剑柄,至于小校后面的话,就如同清风过耳,浑然不觉。
而就在张跃扮猪吃虎,前去赶赴于氐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