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刘辨清了清嗓子。
“此次,朕欲募兵八千之数,除三支精锐之卒,合计三千之外,常备普通军卒一万左右,让整支军伍,达到一万三千人。
至于,流民迁徙数量,现在委实不好估计,但就现在由沮授、辛评丈量出的荒地面积,这高邑差不多能容纳五万左右的农户。
那么,即便高邑现有百姓,可以自给自足之外,按照现有土地收成,加上官仓的储备,应该供养朕这一万三千军卒一年之期,想来应该不是太大的问题。
这样一来,朕所需粮食缺口,就是那五万农户,以及朕所需酿酒之粮。百姓用粮预计一年所费在二十万石,朕酿酒所需预计在十万石左右!”
此间在座之人,除了华佗这位神医之外,皆是一代大才,胸中所学,出将入相也属正常,当刘辨将这数字一一报来,几人已然在胸中默算开来,当刘辨说完,众人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此时,作为刘辨第一文臣,荀彧也是一摆羽扇,有些担心的对着刘辨说道。
“陛下,如果二十万石粮食供给五万百姓,虽然有些紧张,但是按照战时之法供给,想来应付一年应该也是够了。只是这陛下这新酿之法,却需要十万石之巨,这两项相加,便是三十万石,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呵呵,文若先生,这三十万石的数量,对于我区区一个高邑来说,确实是一笔无法承受的负担,但是这个数量分担到幽州与冀州各大士族、商户头上,想来也就不是什么难题了!”
刘辨说道这里,扭头对着郭嘉问道:“奉孝,你可知现在现在粮价多少?”
“现在梁米差不多一石四百钱、黍米一石三百钱,大麦、栗米和谷类一石两百二十钱。”
“不错!那朕再问你,现在酒价又是多少?”
“醇酒一斗五十钱,米酒一斗三十钱!”
“哈哈,奉孝对于民生之事,当真是了如指掌啊!如果,现在朕将此酒对外发售,奉孝以为此酒该值多少钱?”
“陛下,这等美酒,作价五百钱一斗,那都算是便宜的了!”郭嘉言之凿凿。
别说郭嘉,就是荀彧、荀攸或是戏志才,对于郭嘉的估价,也是微微点头,算是认可了奉孝的说法。
当然,作为嗜酒之人,郭嘉所定之价,是众人之中,最具参考价值的,别说这样的美酒,一碗可抵寻常十碗酒,就是这酒中滋味,又且是那些酿造法所得低度浊酒可比!
“好!那朕若将此酒以三百钱一斗的价钱,兑售于你,你可愿意?”
“哈哈,陛下,奉孝虽然不是商贾,但是您若是将此酒按此价钱兑售于我,那我倒是可以考虑,去做一回陶朱公!”
郭嘉也是哈哈笑道,虽然没有直接回答刘辨的问题,但是言下之意,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哈哈,奉孝志向不小啊,虽然陶朱公乃是一介商贾,但是治理国家,何尝不是斤斤计较,锱铢必究呢?有道是,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如今朕便和诸君好好来算上一算!”
虽然刘辨的话有些糙,但是其中的道理,却是大家所无法辩驳的。
“朕此等蒸馏酿酒法,差不多是两石谷类得一石酒水,那么十万石粮食可得五万石佳酿,那么再按奉孝估价计,十斗为一石,那么一石佳酿可得钱三千,那五万石佳酿,便可得钱一万万五千万。
而谷类粮食的若是大宗购买,想来两百钱应该可以购买一石,那么十万石谷类粮食,也只需两千万钱,这一出一进,其中得利一万万三千万钱。”
在座之人皆是见过大世面的,但是听到刘辨这番账目算下来,皆是咂舌不已,就在这一间小小酒坊之中,在刘辨妙手翻转之间,一桩足有七倍半的泼天巨利的生意出现了!
“接下来,朕再给诸君算一算,若是我高邑所需百姓之口粮皆为栗米,那么一石三百钱,二十万石,便需六千万钱,可即便这样,在酿酒获利中扣除购粮之本,那也会获利七千万钱,即便再减去一些其他开支,最起码也可获利六千万钱,如此这一桩买卖,不知做得做不得?”
士农工商,商贾的地位排在最末,荀彧等这些士族子弟,在潜意识中,是有些鄙夷那些将本逐利的商贾的,但是眼下刘辨口中,那股浓浓的商贾口吻,听在众人耳中,却成了无上妙音,这倒不是刘辨皇帝的身份,而是刘辨所谋划的并非是他个人之利,而是国家之利百姓生计。
如此一来,刘辨口中的这套生意经,在众人眼中,也就成了民富国强的安邦之策!说来可笑,尽四百年的大汉江山气数,如今竟然维系到小小一坛酒上,若地下有知,高祖刘邦、武帝刘彻、光武刘秀,不知会作何感想!
而众人听到刘辨的询问,唯有郭嘉一抹鼻尖,带着一丝哭笑的说道。
“陛下,您当我们都是傻子吗?想那普通商户,就近贩卖者,得利不过一到两成,那些巨商大贾,调两地之有无,均市面之物价,获利或可达到五成以上,但皆路途遥远,而承担较大风险,至于西域商道,那就不用说,风险太大。
如今,陛下您的这桩买卖,获利可达七倍有余,这样的问题,就不需要我等来回答了吧!”
“陛下!”当郭嘉刚刚说完,坐在刘辨对面的戏志才,却接口问道。
“奉孝说的不错!这等获利颇丰的酿酒之法,确实不失为一条富民强军之策,但眼下不论之百姓口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