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殷辰身子狠狠一颤,瘫软的单膝跪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一半插了进去,一半裸露在外,伴随着他的动作,有殷红的液体溢了出来。
血液染红了匕首,顺着锋利的剑锋,滑到柄处,滴落而下,落在他的衣襟上,绽开了一朵朵妖冶的血花。
“阿辰”
沧澜霜睁大着双眼,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就连段翰义和段悦都出乎意料,他们没想到这个男人对自己竟然这么狠,说自尽就自尽!
“嗯”
殷辰只手撑在地面上,脸色苍白,喘着沉重的气息,艰难的抬起头来:
“霜霜儿我不能让你有事”
每道出一个字,胸口的血液便多淌出一分,染红了他的衣襟,流到地上,殷红到刺目,映衬着男人的脸庞,白到吓人。
“阿辰,你怎么这么傻!”
沧澜霜红了眼眶,哽咽出声:
“你这个傻子!你这个蠢货!哪有人捅自己的,你这个愚蠢至极的男人!”
说着,泪水滑出了眼眶,抑制不住的掉了出去,大颗大颗往下坠落。
殷辰扬起一个虚弱的笑容,吃力的扯了扯唇角,没有再说,他喘息了几口气,复而望向段翰义,道:
“我我已经做到了,还望你说话算话,放放了霜儿”
段翰义抿紧了嘴,眼中快速的滑过什么。
此人如此钟情,世间难寻,若是就此死了,倒也可惜。
他递给段悦一个眼神,段悦大步走了过去,在他的胸口快速点了几下,止住鲜血。
段翰义手中的剑仍旧架在沧澜霜的脖子上,不但没有放下,反而逼的更紧了。
“我忽然改变了主意。”
他眯起了眼睛,看着两个优秀各异、俊朗非凡的男人,眼底泛着几分精明与打量之色,他沉吟了须臾,方道:
“你们其中一人,只要迎娶了悦儿,我就放了她!”
韩念与殷辰齐齐一愣,迎娶段悦?
段悦先是一怔,随之,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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涌出了几分娇羞之色。
因为一场大火,她的容颜尽毁,整日不得不以面纱遮住,丑陋的犹如魔鬼一般,此生已无嫁人之心,可是父亲的话却激起了她心底的羞怯与柔软。
倘若能够嫁给这两人的其中一人,她这毁容之怒,也足矣平定七八分。
这么优秀俊朗的男人,放眼整个蓝苏城,都挑不出来,如若能为她夫君,这实在是太好不过了。
想来,她轻咬着下唇,露出了几分女儿家的娇态:
“爹,这怎么好”
这简直再好不过了。
段翰义抓着沧澜霜,看着两个男人,冷声道:
“你们两个,其中一人娶悦儿,我就放人!”
殷辰捂着胸口,低咳几声,虚弱的喘息着说不出话来。
韩念抿紧了菲薄的唇瓣,脸上的神情乃是说不出来的怪异:
“你方才便出尔反尔,说话不作数,这一回,我又怎知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段翰义义正言辞道:“这位公子不是还没死吗?那我之前说的话,又何来反悔一说?”
殷辰:“”想来没死还是他的错了?
韩念:“”
沧澜霜黑沉着脸,握紧了双手,冷视着身侧的段翰义,冷声道: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冲着我来便好了,玩这么多的花样,就不怕玩火**吗!”
段翰义冷笑三声,摄政王抢走了他的东西,毁了他的女儿,他现在已经连死都不怕了,还怎么会怕这两个男人?
呵!
他握紧长剑,抵在沧澜霜的脖子上,厉声道:“快做选择!否然的话,我便让她死在你们面前!”
“霜儿!”
“小姐!”
韩念与殷辰心头一紧,下意识想要冲上去,却又不得不停住。
段翰义冷声道:“我未来的女婿,除了容貌武功过人之外,我还希望他有丰厚的家底,能够助我段家恢复昔日之荣华!”
“另外,我还喜欢这个人能够对我女儿一心一意,否然的话,我杀了她!”
段悦娇羞的抓着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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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忸怩的咬着下唇,那张满是伤疤的脸上露出了这样的神情,颇为诡异渗人
殷辰家世丰厚,而韩念只不过是一名小小的暗卫,段翰义的话中之意,明显是相中了殷辰。
殷辰也明白他的话中之意,捂着剧痛不止的胸口,喘息道:
“我的心里,从始至终只有霜儿一人你若是逼迫我,我就算是与霜儿双双赴死,也绝不会不会成全你”
一字一句,似一把重锤,敲击在沧澜霜的心头。
她怔然的看着那个奄奄一息说出这番话的男人,心中涌出了几分异样的情绪。
韩念立在一旁,沉着眸子,嘴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直线,没有说话。
殷辰握着画扇,艰难的撑着地面,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
“想要伤害霜儿,便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踏过去”
段翰义微怒:“你不要不识好歹!”
这一对宁愿死、也不愿分开的男男女女,倒像是一对情深义重、企图殉情的痴男怨女。
殷辰提了一口气,打开折扇,再次冲了上去。
韩念突然抬起,抓住殷辰的手腕,制止了他,他看向段翰义,目光更似像在看沧澜霜,深邃的眸子黑不见底,令人看不清其中的真实情绪。
他直视着,良久,道出寡淡二字:
“我娶。”
“韩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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