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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皇宫、上了马车。
车夫当即挥鞭赶车,向着九王府的方向而去……
咕噜咕噜……
车轮碾压着地面、声音重复、乏味、枯燥。
马车内、她纤细的身子随着马车的动作轻晃着……
叶洛静坐着、脑袋垂着、目光垂着,眉宇间有些颓然、神情恍惚。
真的、只是幻觉吗?
为何会那般真实……
她根本无法说服自己……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目光涣散、犹如丢失魂魄……
碰!
车轮不稳、马车猛地一颠。
叶洛低呼、身子随着惯性、向前冲去……
“小心!”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捉住她的肩膀、稳住她的身子。
“我……”
叶洛回过神来,脸色有些差:
“皇叔……我……”
“坐好。”
沧澜夜掐住她的下腋、像抱小孩儿一般、将她抱起,轻盈的放在座椅上。
“解药已制成、待回府、便可服用。”
“待解了毒、便不会再产生幻觉。”
他食指轻挑、将她脸侧的碎发挑至耳后,声线极柔:
“洛洛、别再多想,若是有心事、便与本王倾诉,嗯?”
“嗯……”
叶洛垂着头,抿紧唇角、心不在焉。
忽然、她猛地想起一事:
“皇叔,萧王他怎么会为承担放走拓跋蒹葭的责任?人分明不是他放走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沧澜夜颔首,不置可否:
“他要离开了。”
“离开?”
叶洛一怔:“他要去哪?”
他静默半秒、缓缓轻吐二字:
“边境。”
“什……什么?”
“萧王杀了杜世子、安国候誓不罢休,他便遵从己愿、赴往边境、保卫沧澜疆土。”
沧澜夜不急不缓叙述:
“救你、是顺带的。”
“他要去边境……”
叶洛怔然:
“是因为安国候相逼吗……”
“不。”
他轻轻摇头:
“这是萧王的己愿。”
“可……”
“洛洛,你是知道的,萧王与外界传言非同。”
沧澜夜直视她、语重心长:
“伪装、堕落、颓废、磕磕绊绊,不过是人生起伏、正常所在。”
“他从来都不容小觑。”
沧澜夜凝眸、望着她,墨色的眸瞳布满深意:
“他需要的……不过是一个蜕变的机会。”
此时、正是机会。
……
咕噜咕噜……
车轮碾压着地面。
一辆精致的马车缓缓在九王府停下。
车夫停稳马车,取出sān_jí的小台阶、稳稳放好。
沧澜夜与叶洛下了马车、走向府邸。
门口伫立的侍卫齐齐俯首:
“王爷、叶小姐。”
沧澜夜颔首示意、踱步而入。
“王爷、叶小姐。”
管家走来、望向沧澜夜:
“王爷,有客人,正于前厅等候。”
沧澜夜步伐微顿,随之、步伐方向微转,与叶洛一齐、走向前厅。
前厅。
丫鬟端着托盘、将烹好的茶轻轻放下:
“欧阳小姐、请用茶。”
座中,端坐之人乃是欧阳家族、欧阳露。
她一袭劲装、脸上未施粉黛,整个人干净利落。
周身散着些许冷气,清冷、而又洁净的不沾尘埃,让人一半敬畏、一半不忍亵渎。
她手掌轻扬、执起茶杯。
掀盖、抿茶,举手投足间、干净精致。
踏踏踏……
脚步声传来。
欧阳露下意识侧眸望去,眸光微深,当即放下茶杯、折身而起:
“露露见过九皇叔!”
沧澜夜步伐未停、行进、折身而坐:
“欧阳小姐不必多礼。”
他扬手、无声示意。
叶洛会意、走了去、坐在他的身侧。
欧阳露望见这一幕、眸光深了一许……
“不知欧阳小姐突然到来,所为何事?”
欧阳露思绪微收、缓缓道来:
“昨日、听闻师父言,九皇叔曾去往神医谷求药,却因药引未熟、师父担忧药效不足、有损神医谷名号、特让露露前来。”
她来头不小。
一来、是欧阳家族的子嗣。
二来、更是神医谷的人。
她的师父、乃是神医谷的三长老!
沧澜夜望向欧阳露:
“俗言名师出高徒,相信欧阳小姐的医术定不逊色。”
欧阳露神色清冷、宠辱不惊。
“不知欧阳小姐有何见解?”
“九皇叔,此药虽专解蛊毒,却因蛊虫种类、中蛊时间、药引天数不同,所制解药效果更是不同。”
欧阳露声音清冷:
“若是随意而行、恐会适得其反。”
沧澜夜眸光微沉,眸底漾着隐隐的认真:
“蛊毒皆为西疆特有,欧阳小姐对此有所研究?”
“神医谷汇聚天下神医、研究天下医毒,无论是何处的毒、皆有研究。”
欧阳露直视沧澜夜,目光认真:
“师父曾教过我、我对蛊虫颇为了解,否然、也不会轻易派我前来。”
沧澜夜沉眸、沉吟片刻,扫视身侧的她。
他扬手、捉住她的小手、握紧于掌心,望向欧阳露:
“神医谷如此惦记、本王感激不尽,接下来、便有劳欧阳小姐。”
“九皇叔言重。”
欧阳露神色清冷、道:
“解蛊非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