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城池开外、二十里处。
树林山脚处、驻扎着无数营帐,上万名士兵驻守于此。
手拄长刀、身着兽皮的士兵昂首挺胸、目视前方,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打着十二分警惕、格外森严。
营帐之间、不断有穿梭来回的身影……
士兵们或是一批批巡逻……
或是升腾篝火、捣鼓大锅、折腾饭食,或是包扎伤口、或是练武……
寥寥数万人、极为磅礴、浩大……
营帐最中央,一顶最大的营帐伫立,周围、护有二十人,把守极为森严。
只见……
踏踏踏!
“报——”
一名士兵大步跑入:
“禀报王爷!”
单膝跪地、双手高高举起:
“昨夜之战、战果已下,我方死亡三千人、伤两千人,沧澜方伤五千人、死九千人!”
“好!”
拍桌声重重响起,一抹粗壮的身子唰然起身,粗糙的大掌一扬:
“拿给我!”
士兵双手奉上。
拓跋冠接过、当即打开、望去,眉目间藏不住喜色。
“王爷、此乃喜报!喜讯!”
一名将军开怀大笑:
“沧澜军队弱如鸡仔、不堪一击,区区七日、我方便夺下五座城池!”
甚至有望第六座!
“沧澜国人懦弱、军队更是战力低下,我国人好战、好斗、生性凶猛、力量无穷、”
另一名将军大笑:
“沧澜自然不是我等对手!”
“哈哈!对也!”
“沧澜如此弱、何以号称七国之首?我国早该攻打……”
一阵大笑声、爽朗声溢起。
短短七日、夺下五座城池。
这等速度、前所未有。
将军们、军师士兵们开怀发笑,不屑的字句声声弥漫……
拓跋冠睨着折子上内容、那只漆黑的眼珠阴鸷至极,另一只眼珠则是裹着黑布……
“呵!”
他五指一抓、收紧折子:
“明日、继续攻打下一座城池!”
“是!”
大将军折身而起:
“王爷,末将这便去准备!”
拓跋冠高高挥袖,两名将军带领着各自的师爷、离开营帐……
营帐之内、充斥着数抹身影。
士兵、将军、拓跋冠、以及一抹英气逼人的丽影!
一名女子端坐于此、一袭银色劲装、扎成小辫的秀发干净利落、那张肃冷的脸庞沉淀冷色,眉宇间满是英气,周身泛着不容近人的冷傲之气……
将军们离开营帐……
拓跋冠将折子递给女子:
“公主,看看。”
这名女子、正是西疆公主拓跋蒹葭。
她扫视一眼、不为所动:
“你不觉得、这场战争、打得太顺畅?”
一路战胜、从未失败。
“公主莫非怀疑、其中有诈?”
拓跋蒹葭抿唇、微沉的眼中漾着隐隐深意……
“沧澜国号称七国之首、并非空穴来风,倘若、连我西疆一国都难以对抗、更何况其他……”
“公主多虑了!”
拓跋冠将折子放在她的手边、望向她、嘴角扯起一抹讥嘲:
“沧澜皇帝将沧澜夜赶走,如今的沧澜、还有何惧?”
从前、九王爷坐镇沧澜,畏惧其手中影卫、以及训练有素、战力非凡的十五万精兵,他们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如今……
他折身坐下、靠着椅背、慵懒的翘起腿、眯着冷眼:
“即使派沧澜太子亲自上阵、还不是成为我的手下败将?”
那般懦弱的军队、懦弱的士兵……
他根本不放在眼中!
这五座城池、便是最好的开头!
待他们拿下沧澜的半壁江山、称霸七国之首!
届时、沧澜对西疆点头哈腰、俯首称是……
愈想、那只独眼内的野心愈加深刻、阴鸷……
他想要的、触手可及!
拓跋蒹葭沉眸、思绪微深、不置可否。
她知道叔叔的野心、亦是知晓国人争强好斗的特性,可她担心、这是一个圈套……
毕竟、这场战争的开始,是沧澜国先动的手……
“公主殿下。”
“嗯?”
拓跋蒹葭回过神来、望向拓跋冠。
拓跋冠一脸认真:
“待打下沧澜国,我便将那沧澜夜抓来,做我们西疆的驸马!”
拓跋蒹葭微怔。
“如今的沧澜夜、毫无实权,届时、定然会向西疆妥协!”
沧澜夜……
她眸光微垂,满带英气的眉宇沉淀下三分苦涩。
听闻、沧澜夜是为了叶洛、放下手中权力……
他竟然舍得放下、又岂会为了权力、抛弃叶洛……
“公主,我这便派人……”
“好生准备明日的战斗,注意安全、小心有诈。”
拓跋蒹葭起身:
“我先回帐。”
语罢、大步走出。
踏踏踏……
主帐附近、乃是将军与上层的营帐,皆由重兵把守。
拓跋蒹葭提步、走向一座营帐。
两侧把守的士兵齐齐低头行礼:
“公主殿下。”
她步伐未停、掀起帘帐、提步进去。
帘帐放下的那一刻……
唰!
寒光猛然一闪!
“来……”
“住嘴!”
一道银色的剑锋横在拓跋蒹葭的脖颈处,不足一毫米的距离、激起一阵毫毛倒竖……
一名士兵手握剑锋、却是一张白皙精致的脸庞……